“咳!你咳咳……”大量的水一下子涌入,舒爽呛得说不上话,只能不住地咳嗽。
好不容易,一大杯水被他灌完,舒爽才得以喘息,趴在座椅上不停地喘气咳嗽。至于那个药片,早已不知在哪个呛咳的瞬间,滑入了喉呛被她吞了下去。
完了!
她吃下去了!
她把“止吐”的药片吃下去了,说不定,一会儿肚子就会痛,这个孩子就会消失了!
明知道迟早会经历这个阶段,但是它真的这么来临,舒爽依旧忍不住眼眶发红,心底一阵阵地酸涩加委屈。为什么偏要让她这个孩子离开?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无助。
铺天盖地的无助笼罩而来。
“你哭什么?”她这个反应让nike诧异,他伸手从她的脸上抹下一道明显的湿痕,蹙眉举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没说让你的孩子消失,它就不会消失。”
“走开!”舒爽负气地低吼,直接拍开他的手掌,将信将疑地坐在旁边不发话。
这个药吃下去就吐不出来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这个药物的真正作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飞机逐渐靠近美洲大陆。
机身在升降错落间,经历过好几次的气流的波动,机身也跟着震荡过好几次,但是舒爽明显察觉到,她刚才的恶心症状没有了!纵使飞机颠得厉害,她的胃也不会有任何不适。
这么说真的是止吐药?
舒爽始终将信将疑地按着自己的小腹,良久才终于彻底放心下来,准备撤回自己的手,脑海中却又突然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我没说让你的孩子消失,它就不会消失……’
这是属于nike的狂妄!
他狂妄是因为他在这方面有狂妄的资本!
想到这里,舒爽的心念一动,脑中陡然滋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nike!”她开口,在良久的冷战之后,主动和他说话,“你刚刚保证过,你不说我的孩子会消失,它就不会消失?”
坐在旁边的nike正在闭目假寐,闻言扯下脸上的眼罩,得意地勾了勾唇角:“是,我保证。”
他好整以暇,还没有发现自己正一步步迈入舒爽设定的“陷阱”
“那好。”舒爽深吸口气,突然抬头目光对上他湛然的眸,“你能不能保我的这个孩子永远不消失?你刚说的那话的意思,你有能力保的对不对?”
否则,她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意味着nike随时会背黑锅,他根本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nike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有这个能力的,对不对?”他脸上的表情更确定了舒爽的猜想,她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一丝微光,不依不饶地拉着他追问,“你总有方法的,是不是?”
他是生物学上的天才,就算是没有办法,他也应该能想个新的吧?
“你觉得这可能么?”他缓缓地拨开她那只胡搅蛮缠的小手,冷漠地起身想要换个作为,却被身后的舒爽叫住。
“只要你能帮我保住这个孩子,剩下的
条件,我随便你开!”舒爽脑子一热,这个时候完全是选择豁出去了,“就算是要解剖我研究什么的我都能接受!”
nike一直冷着脸听着,在她说出那句“解剖”的时候,陡然扑哧一声笑出来,脸上扬起戏谑,眼底藏着似笑非笑的暗芒:“我什么时候说过,又要解剖你了?”
“不过,你‘剩下条件’的诚意,倒是值得我好好考虑……”
美国。
黄昏将至,屋中的摆设都被染成了夕阳的血红色调,黎北辰双手插兜站在二楼,夕阳的光线将他本就颀长的身影拉长再拉长,这是一种静默眺远的状态,哲学意义上讲,这叫孤独。
“黎少,东西送来了!”卫哲走进来,在他身边站定。
是后天“约好”去打高尔夫的装备,黎天夏把东西都准备好,并让卫哲送了过来。她的意思不言而喻,后天和家族的那场会面,他不得不去!
“我知道了。”他疲惫地应声,冷然的目光扫过旁边的那堆装备,挥了挥手示意卫哲先收下去,而自己仍旧望着外面的夕阳发呆。
万里之外的某处,应该还是深夜。
她……
黎北辰陡然蹙眉,将刚开始蔓延的思绪全部压回。他不会,也不允许自己再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