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地深了,整个酒楼都安静了下来,楼下大堂之中透上来的朦胧的光亮突然暗了下去,看样子是有人吹灭了,酒楼也随之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唐秋月和鸢萝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看见了闪烁的光点。
黑暗中的安静最是纯粹,因为一点点声响都会被放到最大,敏感而紧绷的神经仔细地去探寻每一丝异动,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有轻微的晃荡出现在木板搭成的楼梯之上。
老化的木板无法承担身上的重量,发出了痛吟一样的“吱呀”声,然后有什么“啪”的一声断裂了,那潜伏在黑暗里伺机而动的影子猛然顿住,竭力地放缓因为惊吓而加重的呼吸,争先恐后地渗出体表的汗水凝结成滴,轻轻地顺着脸庞的轮廓滑落。
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沸腾的油锅里。
随即所有蛰伏的影子迅速动了起来,楼梯上迅速爬上来的,唐秋月几人房间旁边的空房里钻出来的,全都不管不顾地围了上来。
领头的人手一摆,然后黑影分成了几队,分别朝每个房间破门而去。
“噗
——”这是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也是血液喷涌而出的声音,那些黑影们不要说破门,甚至连掉头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利刃穿透。
唐秋月侧耳听着门外嘈杂的声音,由大到小,渐渐隐没,大堂里又燃起了明亮的灯火,然后起身打开了门。
门口的人大概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一愣之下这才行礼,“夫人。”又看看地上还没有弄干净的血迹,“夫人还是先进屋,待下官将……”
唐秋月一伸手,指了指大堂柜台上放着的红灯笼,道:“去把那灯笼挂在门口。”然后也不管羊侃那先是愣住后是恍然的神情,重新关上了门。
事情解决之后,后半夜唐秋月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待唐秋月下了楼,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还是鸢萝带着侍女们做的。
唐秋月刚坐定,紧接着萧绎也走了下来,唐秋月只好重新起身给他行礼,却发现他身后少了风花和雪月的影子,大概是唐秋月疑惑的眼神太过明显,萧绎轻咳了一声,然后朝一边候立的羊侃道:“去把那两个侍女放出来吧。”
羊侃领命派人去了,唐秋月也悟了,然后等着萧绎坐下宣布开饭。
“阿奴坐吧。”萧绎并没有伸手拿筷子,沉吟了一下才道:“听闻羊使君说,是阿奴发现这家店不对劲的?”
唐秋月诧异地看了一眼旁边装木桩的羊侃,“羊使君明察秋毫、才智过人,只怕早已经发现了,王恕我多嘴才是。”
羊侃看了萧绎一眼,见他没有出声,于是朝唐秋月作了一揖道:“下官初始不过以为乡野小店,种种异状不过寻常之事,是夫人提醒了下官,下官拜谢夫人。”
唐秋月只好点点头,“羊使君谦虚了。”她饿的很,实在不耐烦跟他多说,郁闷的是萧绎坐着偏偏就是不动筷子,该死的封建社会,为什么一定要最大的那个先动筷子其他人才能开吃?
正默默吐槽的时候,萧绎又开了口问道:“阿奴是从何处发现异状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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