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梦溪的房间出来,于伏平复了好一阵子,仔细想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这才缓步走下楼去。
楼梯下的会客厅里,杨文达显然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捏着手钏背着手在那儿来回踱步呢。听到脚步声,回头瞥见是于伏出现,他连忙一脸关切的迎了上去:“怎么样,于先生,小女的情况可还好啊?伤情查得怎么样?”
情况好着呢!就差把小爷我给生吞活剥了!于伏心里吐槽着,却笑道:“杨总不必担心,经过刚刚的检查,我发现杨小姐的伤势其实并不算严重,至于心理问题嘛……”
这一句话听得杨文达是有喜有忧,因为于伏都敢说伤势不严重了,那就证明祛疤肯定没问题啊!不过说到心理问题他又欲言又止,莫非是这一关终究还是过不了?梦溪这丫头,她真的已经绝望了么?
此时,杨文达的表情显得十分纠结,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起,生怕一张口追问,就从于伏口中得到她最不想听的答案。
这一幕于伏看在眼里,心里直乐:好你个老小子,还算有点人味儿!不过为了小爷我的缓兵之计,我可得再好好耍耍你才行!
“嗨!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刚刚我已经向杨小姐说清楚了情况,但愿她能听得进去吧!等我走后,杨总可以尝试和令爱谈谈,如果她愿意的话,请她明天傍晚来石林村吧,我会尽快帮她治疗。”
终于听到是这样的答复,杨文达长舒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双手合十,夹着他那手钏念念有词,似乎是在感谢上天的保佑。
“真是太感谢于先生了,此事若是能成,杨某日后必有重谢啊!”一番客套和感激的话说完,杨文达还是忍不住将心头的疑惑抛了出来,“可是于先生,听您言下之意,小女现在的心理状况还算不错,应该很有可能答应出门到府上接受治疗。可是,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晚上呢?”
是啊,现在明明时间还早,打铁趁热不行么?万一她明天一觉睡醒忽然改主意了咋办?杨文达的担心,显然也实属正常。
于伏当然知道他的心思,不过本着拖字诀为宗旨,他当然不能如人所愿,便故作神秘的摇头道:“杨总啊,这次的治疗非同小可,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准备吧?再说了,你还得花时间好好和令爱谈谈呢,而且我今明两天还得开门迎客做生意,都是预约好了的客人,临时推掉也不合适,还望杨总多多包涵……”
这一大堆的理由说出来,杨文达也不便再坚持,只得心有不甘的点点头:“哎,既然这样,我这就去找小女谈话去了,于先生,请恕杨某不能相送喽!”
“好说好说,杨总,于伏先告辞了,希望咱们明天能有缘再见吧!”于伏一本正经的和杨文达握手道别,心里不禁好笑: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是杨大小姐能矫情点,拖住你个
老小子,让你顾不上去理会篡班夺权的事儿!等到明天再见时,小爷我再给你安排点好戏!
从杨家别墅出来,于伏一路辗转回到了石林村。在路上,他打电话跟姜美莎说了大致的情况——当然,在杨梦溪房间里的那一段尴尬戏码,他当然是给隐去了。
“什么?你还真打算给她治伤啊?”得知于伏的计划,姜美莎有些吃惊,忽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我可不是见不得她好哈!我是想说,你搞这么大阵仗,最后治不好梦溪,我担心杨文达会气急败坏,到时候他报复起来,要是咱们还没准备好,恐怕得吃大亏啊!”
“谁说我治不好了?”于伏一句话便让姜美莎的担忧烟消云散,“我既然敢让他们上门,就肯定是有把握的,这一点还请董事长小姐放一万个心,我是不会让杨文达失望的!嘿嘿,不过到底啥时候治,啥时候彻底治好,那可就得看他老杨识不识趣了!”
姜美莎从于伏的言语中听出了些“阴谋”的味道,扑哧笑道:“你小子又憋着想使什么坏吧?”
“哈哈哈,不愧是董事长啊,真是冰雪聪明,这么快就把我看穿了!”于伏故作夸张的拍了个马屁,又道,“不过上一次给老小子治病,我使的花招太多,把这家伙折磨得够呛,这一次对他女儿嘛,我还是得收敛点,别那么没绅士风度,所以呢,我想请董事长你帮我个忙……”
如此这般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姜美莎听得连连咂舌,想笑却又碍于身份,生生的给憋住了:“这种鬼点子都能想得出来,你闲着没事是不是老爱看狗血肥皂剧啊?”
“我的董事长大人哎,你这么说就太埋汰了我了!你就不能换个说法么——顾问先生殚精竭虑,为了集团不顾个人声誉,想出如此神机妙计,只为把野心家给牢牢缠住,让他无法分身,最终为弹压这场密谋叛乱立下了汗马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