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后半夜隐隐约约有人开门进来,站在她的面前,似乎是在看她。
空调开了,很冷,席子上都被吹的一片冰凉,她缩了缩腿,想把空调被卷到自己身上,却发现好像怎么卷都不对。
最后那人轻叹一声,说了句什么,把她把被子竖了过来才裹住那纤细的小腿。
后来他就走了,虞欢以为是梦,压根没在意。
又不知过了多久,虞欢听见了雷声,仿佛近在咫尺,一声就敲在她心上,让她在深度睡眠中都不由得身体一颤。
然后是倾盆大雨砸在玻璃上的声音,狂风怒号,扑在玻璃上,恍惚着好似有人在敲门。
迷迷糊糊间,她眉头蹙起来,一股窒息感缓缓袭来,湿冷的藤蔓仿佛地狱的追捕,缓缓卷过全身。
有人哭嚎,有人尖叫,有人低吟。
错综复杂的声音聚在一起,虞欢猛然睁开眼睛,像是求取圣水的虔诚少女,张嘴大口呼吸着。
一道闪电劈下来,紫电闪信,树枝状的白光如游龙藏云,深潭潜蛟。
虞欢吓得从床上连滚带爬下来,腿是发软发麻的,她根本站不起来,就这么重重地摔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张嘴呼吸着,浑身开始冒冷汗,脑海中一片混沌。
又是这种劫后余生,从濒死感活过来的感觉。
白瓷砖地板更是冰凉,虞欢渐渐回过神来,双眼逐渐适应黑暗,她看着房间的雏形,摸着自己发凉的额头自嘲地笑了笑。
虞欢啊虞欢……你在搞什么啊?
是不是沈翊感觉到你来他家了,还跟自己的亲弟弟交往,所以他要这么吓你,果然……果然他是恨你的对吧?果然你就是罪人是吧?
罪人……罪人……
虞欢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口,开门出去。
她睡的是沈觅的房间,就算是男女朋友,虞欢也不打算这么快更进一步,虽然她对这些事情好像有些麻木。
甚至想到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愧疚感和羞耻感。
她想,她是真的病了。
沈觅也算个君子,说自己睡在客厅。
两个房间,他偏要睡客厅。
虞欢没问为什么,沈觅也就不说,两个人心知肚明,却又互相试探,时不时像个刺猬刺激一下对方,然后舍不得先下,彼此逃避,扯谎,后退一步,海阔天空,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客厅开了小灯,沙发有些小了,躺着一个一米八大个的男孩还得缩手缩脚的,暖色的光照在他身上,莫名的有些静谧和谐。
沈觅睡熟了,客厅里的空调开到了17℃,冷的刺骨,虞欢把温度上调到24,然后她轻手轻脚地另一扇房门面前。
这扇门一直都是关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