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缓缓地将眼睛睁开,身上每一寸的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让她的思维逐渐清醒。
挪动了一下身子,伤口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像是又重新遭受了一遍鞭刑。
而刚刚那眼前挥舞着鞭子的情景,迅速出现在她的头脑中。
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欢颜才从地上缓缓地坐了起来,靠在身后的桌子腿上。
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抽成了布条,皮肤上的伤痕透着血渍,这样的对待,是从未遭遇过的。
欢颜稳定了心神,突然想到了《还珠格格》中的小燕子,不过……她突然苦笑了一下。
自己又岂是格格的命,而自己,又怎会有五阿哥来救,说不定,她就会这样惨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欢颜的眼泪流了出来,嘤嘤啜泣间,她想到的是展擎飞,他会来救她吗?他会着急吗?韩欢颜,你做的是什么春秋大梦。
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欢颜下意识地用手臂挡在了身前,她真的被打怕了。
这次,进来的只有那个带银色面具的男人。
他走到欢颜的面前,蹲下身子,双眼直视着欢颜,许久没有说话。
这次,欢颜反而不害怕了。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吓唬也吓唬了,剩下的,就是一死了吧。
这样的念头一生,欢颜马上就觉得,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平静的看着这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欢颜这才发现,不光他的手腕,就连他的脖子,都有着一条条狰狞的疤痕,像是狼的利爪一般,想要挣脱束缚拼命的抓挠着。
“韩欢颜?”男人用挑高的语调问欢颜。
欢颜点了点头,道:“对,是我。”
“还挺大义凛然的。”男人说着,伸手去掀欢颜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
欢颜忙向后躲去,纵使身上的伤口疼的厉害,她还是拼命用手臂挡在身前。
“哼”,男人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欢颜的躲闪,只是伸手,将欢颜的衣服掀开一个小角落,检查她的伤口。
只是皮外伤。
“韩欢颜,你很幸运。这次要我们做事的雇主,点名要你的项上人头,可是,主人倒是对你很感兴趣,下令,只能把你抓来,可以慢慢折磨,就是不能让你死。”银色面具一字一句道,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印在欢颜的脑袋中一样。
有人要她的项上人头?有人要慢慢地折磨她,就是不能折磨死?
欢颜听的云里雾里,她实在是不知道,她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招来这样的敌人,而且一个比一个手段狠毒。
“幸运?这样居然也叫幸运……”欢颜也用同样轻蔑的态度回击着银色面具。
银色面具自是不会搭理欢颜的冷嘲热讽,他站直了身子,低头俯视着欢颜,道:“怎么说随你。我奉劝你一句,好好在这里呆着,兴许,我还可以给你个痛快,要是你再动什么歪主意,小心,我一天剁掉你一根手指头。”
男人的语气虽然平淡,可
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欢颜身后冒出了冷汗。
她这才意识到,她自己刚刚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还以为只剩下一死,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可是,如今他说出的话,还是让她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眼看着欢颜的笑脸由煞白转成铁青,男人没再说话,而是轻笑着,走出了房间。
在房门关上的刹那,欢颜听到,银色面具对外面看守的人道:“看好了她,别让她逃跑,也别让她轻生,定期把饭送进去。”
欢颜看着墙上的那盏吊灯,听着铁门关上的“咣当”声,她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绝望。她的希望之花,就这样被一个残忍的男人,一朵一朵亲手掐掉。
展擎飞离开赌船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是最先回到了展氏大楼的顶层,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佯装无事,看着秘书送来的资料。
他虽然翻看着资料,可是,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脑中盘算的尽是怎样救欢颜的想法。
上一次与死亡地带的人正面对峙,已经是一两年前的事情了,可是,场面的激烈程度他却不敢忘记半分。
当年,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若不是故意让他,他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这件事说来也很奇怪,究竟为什么那个银色面具会突然收手,留他一条活口?而死亡地带背后真正的主人又是谁呢?
伸手按上了太阳穴,展擎飞逼迫自己现在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按照死亡地带两年前的实力,他展擎飞独自一人闯入尚且不够,不过带着雷悦绝对绰绰有余,现在,死亡地带的实力一定有着飞速的发展,尤其在他的袭击后,他们更会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