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老天听到我的呼唤,终于对我网开一面。
突然脚腕一紧,我以倒挂的形式被人抓住了。
“童歌你别乱动!”这是庄修尘的声音。
而我眼睛看到的是岳慧娟不断下坠的身体,铁肾出手很快,左胳膊将她拦了一下,却没把她接住,她还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顿时鲜血直流。
我不忍直视,赶紧闭上了眼。
“快,跟老子一起把她拉上来。”阳台上庄修尘的声音不再镇定,带着惊慌。
终于,在他跟常一海的努力下,我被他们扯了上去。
所幸我并无大碍,只是胳膊擦伤。
很快铁肾把我们送去医院,岳慧娟进了急救室,包扎完后我跟庄修尘在急救室外等着。
到此刻为止我还是不敢相信,童建平不是我的父亲。
这种被戏弄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给庄修尘讲。
而庄修尘似有心事,一直沉默不语,我也不好打扰他。
“童歌,我跟你说说我的父亲吧。”不知过了多久,庄修尘终于开口了,郑重的语气中透着股苍凉。
“我父亲是乡下民办教师,只是高中文化,却饱读诗书。
他给我起名修尘,就是希望我修身养性,哪怕坠入尘埃,也要活的洁身自好。
小名三岁,也是父亲起的,他希望我这一生都如同稚子般单纯无邪。
可惜呀,我辜负了他的美好愿望。”
庄修尘自嘲一笑,随后目光一凛,“那是个星期六,父亲骑自行车出去家访,结果……
下午母亲把菜热了一遍又一遍,他都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片警通知我们,头天晚上我爸被车撞死了。”
说到这,他突然顿住了,狠狠的吸了吸鼻子才继续道: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盘青菜,热到最后变的黄蔫焦黑,似乎预示着我爸生命的凋落。”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之前即使回忆不堪的过往,他都能满不在乎,甚至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可见直到现在他都无法释怀父亲的死。
“那警察帮你们找到肇事司机了吗?”我问。
他闭上眼摇头,模样特别无奈。
“没找到,二十几年前的乡下,既没摄像头也没路灯,自然找不到肇事司机。”
我握住他的手,知道此刻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劳,只想叫他感受到我的关怀。
正如我难过时,他给予的无声安慰一样。
突然,我想到点什么,赶紧问:“二十几年前,按理说没多少人有钱买汽车,你可以顺着这条信息查一查啊?”
“嗯,我会的。这些年,我从未放弃过调查这事。”他淡淡回应。
“有线索了吗?”我关切的问。
他摸了摸小圆寸,邪笑着舔了舔嘴唇,无奈说道:“有点眉目,但这三四年一直停滞不前。”
不想给他火上浇油,我只好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