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斐看了眼微微松动的尖石,低头看着怀中的素素,略略扬起嘴角温柔地淡笑,“素素,无论如何,你还是在朕怀里。”
细碎的沙土吹落下来,素素闭眼,仰脸对天微笑。
颜斐吃力地微微俯下身去亲素素额头,笑道:“你答应了朕永远不离开朕,朕也答应你永远不放开你。”
素素睁开眼看着颜斐大笑,盈珠清泪从眼角溢出来,滚而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止不住笑,也止不住泪。
山风扬起颜斐的黑发,粘上腥稠的血,又落到胸前。风再起,把他和她的发丝吹到一块,丝丝相系,缠织成辫。
颜斐又再俯低去亲素素的眼角,那尖石略摇两下,又掉下细石沙来,是越发松动了。颜斐看了眼胸前两人发丝粘血编成的发辫,对素素笑道:“素素,我们,”话还没说完,那尖石便发出隆隆的声响,终是支撑不住两人的重量,连带把旁边的石头也剥离了崖壁,滚滚直飞而下。颜斐抱紧素素,两人双双往下坠,他含笑道:“素素,我们,结发了。”
结发……夫妻……
细沙碎石在身旁飞落,凛凛烈风在耳旁狂吼。这一生,就这样终结了,带着爱和恨,所有都消散了,归零了……
结局之再续前缘版
“妈,你快看,快看,夙夙手指动了。”郑凌锋欣喜而兴奋地对陈淑萍说。
陈淑萍靠到病床边,秦夙夙的手却不再动了。陈淑萍叹了一声,抚着夙夙手背说:“夙夙啊,都大半年了,凌锋也诚心诚意的回来道歉了,你醒过来吧,看看妈,”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把夙夙握在掌心,“别让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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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夙的手指又连续跳了好几下,这回陈淑萍也感觉到,立刻起来去按床头的电铃,“夙夙要醒了,夙夙要醒了!快,凌锋快去叫医生!”
郑凌锋冲出病房门口,边跑边大喊:“医生,医生。”
主治医师随郑凌锋来到病房内,对夙夙各项指标均检查了一遍,全部正常,却不见病人转醒,正要问情况。
夙夙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站在一旁焦急的陈淑萍,惊讶地叫道:“妈?”又略转了下头,“凌云?”
陈淑萍激动得止不住泪,走前去轻轻拍着她手背说:“妈在这,醒过来就好。”
郑凌锋听到夙夙喊别人的名字,心里空落落的,还是走上前,拂过她额发,摸着她额头说:“夙夙,我是凌锋啊,不记得了么?”
夙夙一下睁大了眼看着郑凌锋,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回来了?她穿越时空,穿越黑洞回来了?而眼前的是郑凌锋,不是凌云?
主治医师让护士推病床出去,“我们将进行更进一步的检查,确保病人身体状况良好。”
陈淑萍跟在夙夙病床边走,“没事的,别害怕,妈在就外面。”
郑凌锋看着夙夙惊吓的表情,有点沮丧,她怕是不会原谅他了。他努力笑得灿烂,对她说:“夙夙乖,好好配合医生检查治疗,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夙夙被护士推往一个又一个的检查房,她只是对陈淑萍笑笑,对紧跟在后的郑凌锋却是视若无睹。当夙夙又推回病房,主治医师托了下眼镜,对陈淑萍说:“现在检查下来,各项指标良好,再留院观察一个星期,如果是一切都正常,就可以出院了。”
陈淑萍又盈了泪,不住的道谢。郑凌锋跑到夙夙床边,双手包裹起夙夙的左手,兴奋地说:“夙夙你马上可以出院了,我们可以结婚了。”
夙夙缩回手,对陈淑萍说:“妈,我想喝口水。”
郑凌锋赶紧过去接水,“妈,让我来。”他一手去摇去床后架,让夙夙坐起来,一手把水递到她面前,“慢点喝,暖热应该差不多。”夙夙侧头避过,看在地上。陈淑萍接过玻璃杯,对郑凌锋微微扬了扬下巴,让他先出去。郑凌锋见夙夙就侧着头定定地看在地上,没有办法,只好轻声出去关上门。
夙夙看着陈淑萍,接过水慢慢喝,“妈,他怎么来了?”
陈淑萍叹了口气,“唉!”她摇了摇头才说:“夙夙啊,妈只是给你个意见,至于最后你怎么决定,妈都支持你。自从去年你出事了之后,凌锋就后悔了,觉得对你不住。他就天天过来守在你床边,跟你说话,给你按摩,晚上也睡在这。白天我过来,他就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又过来。这大半年来,我看他整个人就瘦了两圈。”陈淑萍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既然是这么爱你,当初又为何要提分手。他给我说,妈,这一辈子,我非夙夙不娶了,无论她能不能醒过来。我当时听这话就哭了,你们前世造了什么孽,要今世来还。”陈淑萍见夙夙把水喝光了,拿过杯子又去接了一杯,放在床头,“他买好房子了,还加了你的名字上去,你们两人联名。房子八十几平米,不大,但装修得挺温馨的,他说是准备的婚房。”
夙夙本是一句也不插话的,神情淡漠,听陈淑萍说完,眼里就不争气地涌起酸涩水雾,微微梗塞说:“他不是说公司破产了么,非要跟我分手么,还买什么什么房子!说什么娶我!”
陈淑萍轻轻拍着夙夙手背,“凌锋公司是破产了,让别人收购了,所以只买了个小房子。妈看他这趟是诚心求你原谅,悔过的,如果他真的好好对你,妈也希望你们能好,毕竟你身体也给过他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夙夙,妈这些只是意见,你自己好好想想。”
夙夙忍回泪,挪着身体往下躺,就想钻到被子里大哭一场,她哑着声音道:“妈,我很累,想睡会。”
陈淑萍帮夙夙摇下床架,给她盖好被子,“先别想太多,等出院再说,累了就好好睡会吧。”
夙夙听到关门声,睁开眼转身背对着门口。郑凌锋,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打着爱的名义与我分手,现在又高举爱的大旗求我原谅!我真的是上一辈子欠你了,这辈子还吗?那近八、九个月的时间算是什么,算是灵魂转移,走了一遭前世之旅,现在又回来了?颜斐死了吗?这事情太诡异了!
郑凌锋轻手地开门进来,夙夙听见声音,立刻把眼睛闭上。郑凌锋坐到夙夙面前,看着她的睡颜,满足地笑。他静静地坐了很久,看夙夙像是睡熟了,才轻声说:“夙夙啊,今早我在你醒之前,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梦到我穿着古代的衣服,还拿了把剑,”他自己微微笑了笑,继续说:“然后纵身往悬崖下跳下去,还说:你来世是我的。我一下吓醒,当时也没多想,去刷了个牙回来,就看到你手指动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夙夙的手捧在掌上亲了亲,“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梦很真,就像自己的前世,总觉得是在暗示些什么,或许就是上天注定你我不分开吧,你又醒过来了。”他把夙夙手放回床上,用薄被盖好,把脸趴在她床边轻声说:“夙夙,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前我是大错特错,你原谅我吧,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夙夙终于忍不住,一睁眼,泪就滚滚而出。她撑起身来,圆睁双目看着郑凌锋,却是不说话。
郑凌锋赶紧去摇起床架,扶着夙夙肩膀,让她靠枕头上。
夙夙的泪越流越凶,她一手挥开郑凌锋双手,大声地说:“郑凌锋,我问你,你一字一句给我答清楚!”
郑凌锋给她曳了曳被子,沉默了一会,“嗯,你问。”
夙夙用手在下巴擦了一把泪,“当初为什么要提分手?!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