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未办,一时脑热的蓝烟犹自残留了几分清醒,忙煞住俩人之间愈烈愈烈的火苗,急道:“皇上还想不想听了?”手也慌忙按住他欲得尺进寸的另一只手。
“朕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说罢一个翻身,猛地把蓝烟扣在他身下。
蓝烟有些后悔刚才惹火上身的举动,想着那位刘大人已跪了一整整天了,万一跪出个好歹来就不妙了,所以势在必行。
见龙君宇一点也不配合,知道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只得放软了声求道:“臣妾又不会跑。待臣妾为皇上出了这口闷气,皇上心里舒坦了不是更好。”
“朕现在心里就很舒坦,你若能乖乖地听朕的话,朕心里就更舒坦了。”龙君宇一点也不为所动。
快手快叫地把蓝烟从里衣里剥了出来,只余一件细棉布做的,却怎么也解不开上的带子,被他在黑暗里扯来扯去,竟扯成了个死扣。
不由不烦躁地道:“这个破带子,怎么这么难解?”
黑灯瞎火要解死扣那是那么容易的事。听到他的抱怨,蓝烟不由好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免得他恼羞成怒,她就更没说话的机会了。
遂佯装不悦地道:“臣妾头一回想为皇上分忧,皇上却是不稀罕,也罢,那臣妾就不多事呢。臣妾累了,想早些安歇了。”
说着,双手使劲地抵在他的胸前,努力地想把她从身上推开。
“朕没有不稀罕,你说吧,洗耳恭听还不行吗?”反正也解不开,正在尴尬中的龙君宇就顺势放弃了一鼓作气地把她剥光的心思,无奈地道。
见他态度敷衍,蓝烟犹不解恨地道:“臣妾的主意不登大雅之堂,皇上实在不必勉为其难……”
依旧如乌云压顶一般罩在蓝烟上方的龙君宇,以吻缄口,发狠地咬噬了几下小女人喋喋不休一张一合的樱唇,这才又爱又恨地笑道:“你可真够磨人的。刚才让你说,你自个却又胡闹,点起了火又不肯依,反而派朕的不是。朕不是说了会洗耳恭听的了,你再不说天都要亮了?”
龙君宇为了表示郑重其事,转而起身半倚在床上,抱着几乎已经光溜溜的蓝烟圈在怀里,拿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个脑袋出来,这才道:“这回可以说了吧?”
见龙君宇被自己整的没了脾气,黑暗之中的蓝烟笑靥如花,复又肃了肃面色道:“臣妾说了,皇上可不许笑话臣妾头发长见识短才行。”
“好,朕不笑你就是。”龙君宇一副兴趣盎然,恨不得她马上脱口而出的样子,匆忙地笑着保证道。
见火候也差不多了,蓝烟这才娓娓道来:“皇上要是觉得那个刘大人烦得厉害,不若让人趁着夜色敲昏了他送回家去。再体恤他为国尽忠之心,准他几日假好好在家休养。明日再赐些名贵的药材与他,以示皇恩浩荡。然后吩咐守宫们的侍卫不许放他入宫,免得他再来皇上跟前捣乱,好心办坏事地坏了皇上的一番谋划。”
龙君宇勉强坚持
地听她说完,才忍俊不禁开怀大笑了起来,倚在他胸口的蓝烟感受着他胸腔剧烈地振动,黑暗中羞赧难当,不是说好不笑的吗?还笑的这么大声,不怕把狼招了来,羞愤之下正欲发作。
却听头顶笑声渐至,“这个法子的确不登大雅之堂,不过甚合朕意,还真是为朕分了忧,解了难,也出了气。朕委实想不到,烟儿还有这等歪才。”
笑着,又撑不住地大笑起来。
龙君宇怎么也没料到,教他头疼了多时的问题,可以这般轻松的解决,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虽然法子有些不走寻常路,却也不失为一个对付那位像棺材板一样死硬的刘统勋的好法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笑的没完没了的,蓝烟的小宇宙终于熊熊爆发了,偏转了脖子在黑暗中目光灼灼地瞅着他,质问道:“刚才是谁向臣妾保证不笑来着,是谁呢?臣妾怎么给忘了,皇上可还记得?”
“好了,朕不笑就是了。”龙君宇强自忍住,话音里却还是掩不住的笑意浓浓。
“既然皇上瞧得上,还不赶紧教人去办,免得刘大人跪出个好歹来,皇上的半世英明就要毁于一旦了。”蓝烟见他只顾笑话她,怕误了正事,很大度地表示不计较他的出尔反尔,及时出声提醒着他。
龙君宇从善如流地穿衣下床,出去吩咐去了,外面随即想起不甚清晰的说话声。
想来王褔玉就在门外不远处候着。他们这些近身侍候的,往往皇上安歇了,也不能远离,除非遇着休假的日子,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故此蓝烟待他们一直礼遇有加,也不全是为了为人为善,也是敬重他们为奴不易。
不多时龙君宇推门进来,手上还擎着一个了带琉璃罩的羊角宫灯,放在床头紫檀木六开光花鸟纹的绣墩上。
不是该就寝了吗?怎么还掌了盏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