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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可他却感到好奇……

对，他感到好奇……

他提高嗓门，盖过莱蒙小姐打字机的声音，好让她听见。

&ldo;打个电话给这位约瑟夫&iddot;霍金爵士&rdo;，他吩咐道，&ldo;约个时间，我去他的办公室跟他面谈。&rdo;

像往常一样，莱蒙小姐的判断是正确的。

&ldo;我是个平凡的人，波洛先生。&rdo;约瑟夫&iddot;霍金爵士说。

赫尔克里&iddot;波洛用右手打个含含糊糊的手势，表示（如果你愿意这样理解的话）赞赏约瑟夫爵士尽管事业有成却这样谦虚地描绘自己，可是这也能被看成是不大赞成他这种声明的表示。反正叫人看不出赫尔克里&iddot;波洛这时头脑里最主要的想法其实是：约瑟夫爵士确实是（用更口语的话来说）一个很不起眼的人。赫尔克里&iddot;波洛挑剔地望着他那隆起的下巴，凹陷的小眼睛，球状的圆鼻头和紧闭的嘴巴。总的印象是让他想起一个什么人或什么事，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或什么事。脑中翻腾着模糊的回忆。很久以前……在比利时……肯定是跟肥皂有关的什么事……

约瑟夫爵士在继续往下说。

&ldo;我不摆什么臭架子，说话也从不兜圈子。大多数人，波洛先生，都不会计较这件事，只把它当做一笔销掉的烂账，忘掉了事。可这不是约瑟夫&iddot;霍金的作风。我是个阔人‐‐换句话说，这两百英镑对我来说并不算一回事儿‐‐&rdo;波洛敏捷地插嘴道：&ldo;我祝贺您！&rdo;

&ldo;呃！&rdo;约瑟夫爵士顿了顿，那双小眼睛眯得更细了。他强调道：&ldo;可这并不是说我习惯乱扔钱。该付的钱，我照付。不过我照市价付‐‐不会多给一个镚子。&rdo;

赫尔克里&iddot;波洛说：&ldo;您有没有意识到我的费用很高呢？&rdo;

&ldo;嗯，嗯。不过嘛，&rdo;约瑟夫爵士狡猾地望着他，&ldo;这倒是桩小事。&rdo;

赫尔克里&iddot;波洛耸耸肩，说道：&ldo;我从不讨价还价。我是一名专家。对一名专家的服务，您得付出高价。&rdo;

约瑟夫爵士坦率地说：&ldo;我知道在办这类案子上你是个顶尖儿人物。我打听过了，人家告诉我你最合适。我打算非把这事调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我不在乎要花多少钱。所以我到你这儿来。&rdo;

&ldo;您很幸运。&rdo;赫尔克里&iddot;波洛说。

约瑟夫爵士又&ldo;呃&rdo;了一声。

&ldo;非常幸运，&rdo;赫尔克里&iddot;波洛肯定地说，&ldo;我可以不必谦虚地这样说，现在我正处于事业的巅峰状态，再过些日子，我就打算退休啦‐‐到乡下去住，偶尔出游，到世界各处去看看‐‐另外或许我就在我的花园里耕种‐‐特别注意改良蔬菜品种。非常好的蔬菜‐‐没有怪味儿。然而，这倒不是主要的。我不过是想解释我在退休之前已经给自己订了那么一个任务，决定再接办十二个案子‐‐不多也不少。自己强加的一种赫尔克里业绩般的重任，如果可以这样形容的话。约瑟夫爵士，你这个案件是十二项里的头一件。&rdo;他感叹道，&ldo;它那么无关紧要，倒真把我吸引住了。&rdo;

&ldo;紧要？&rdo;约瑟夫爵士问道。

&ldo;我说的是无关紧要。人们请我侦破过各式各样的案子‐‐凶杀啦，无法解释的死亡啦，盗窃啦，抢劫珠宝啦等等。可这还是破题儿第一遭让人要求靠我的才能智慧来搞清楚一桩北京哈巴狗被绑架的案子。&rdo;

约瑟夫爵士嘟囔一声，说道：

&ldo;你可真叫我吃惊！我应该说你想必压根儿也没有遇到过女人没完没了地拿她们宠爱的狗跟你纠缠吧！&rdo;

&ldo;这倒确实是的。不过这可是我头一次荣幸地遇到作丈夫的请我办这类案子。&rdo;

约瑟夫爵士感激地眯着小眼睛，说道：&ldo;我开始明白人家为什么把你推荐给我了。你是个十分精明能干的家伙，波洛先生。&rdo;

波洛喃喃地道：&ldo;那就给我讲讲案情吧。那条狗什么时候丢的？&rdo;

&ldo;整整一个星期前。&rdo;

&ldo;我料想尊夫人现在急得都快疯了吧？&rdo;

约瑟夫爵士瞪起两眼，说道：&ldo;你不明白。那条狗又给送回来了。&rdo;

&ldo;送回来了？容我问一声，那你来请我干什么？&rdo;

约瑟夫爵士满脸涨得通红。

&ldo;因为有人在该死地想法儿诈骗我！现在，波洛先生，我就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你听听。一星期前，那条狗被人偷走了‐‐那是我太太雇用的伴侣带它到肯辛顿公园去遛弯儿的时候，让人剪断牵狗的绳索弄走的。第二天我太太接到勒索两百英镑的通知。请注意‐‐两百英镑！赎回整天绊在你脚底下的一条汪汪叫的狗崽子！&rdo;

波洛喃喃道：&ldo;那您当然不同意支付那笔款子喽？&rdo;

&ldo;当然不同意‐‐或者说，我要是知道了实情，当然不会付。可我的太太米丽足智多谋，事先什么也没跟我说就把钱‐‐按要求全是一镑一张的钞票‐‐寄到指定的地址去了。&rdo;

&ldo;于是狗就给送回来了？&rdo;

&ldo;对。那天傍晚，门铃一响，那条狗崽子就蹲在门前的石阶上，可一个人影儿也没看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