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府内,刘长在一群匠人们的簇拥下,正在认真的拆装一堆纺织机的零件。
刘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做出来的纺织机会那么容易损坏了。
简单来说,就是刘长太追求效率,步子跨大了,他是按着自己记忆里的纺织机来做的,可是,未来的纺织机,用的可不是榫卯机构,那是钉子加各种粘合剂,才能在最大的功率也不破损,可如今这结构嘛。。。
既然明白了其关键,那只要减少震动,或者换别的结构就能解决。
至于农具的事情,那刘长就真的要从头学起了,他在记忆里翻来覆去的找,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耕作的知识,倒是有拖拉机这种的,可是他也做不出来啊!
好在,尚方是一个完美的机构,因为萧何的吩咐,整个尚方,都没有人敢违背刘长的命令,刘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先是找来了一些耕犁,耒,锹,锄,双齿锄,镰等等。
尚方甚至请来了几个老农,在长安郊外,亲自为公子演示这些农具是如何使用的。
让刘长感到无奈的是,那些简陋的农具,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改进的空间,要改进,除非就是在材料上,此刻已经有了铁制农具,但是因为铁不多,因为木制,铁制,甚至骨制铜制是混合着用的,有什么就用什么,绝不挑剔。
在刘长看来,唯一有改进可能的似乎就是犁了。
这些时日里,他一直都在看着犁在田地里的实用,摸着下巴,思索着如何改进。
照着抄是容易的,可是自己想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是再简单的东西,自己想出来肯定是比抄更复杂的东西要有难度的。
当减少了效率提高了稳定性的新纺织机器被送到萧何那里的时候,丞相是非常高兴的。
他们当即开始准备用太子的办法,将设计图送到各地,让当地大量制造机器,然后招募流民,解决流民的问题。
正准备好好夸奖弟弟的刘盈在得知弟弟最近在想办法改进农具的时候,更是开心。在刘长回宫的时候,他紧握着刘长的手不放。
“长弟啊。。。如今阿父与阿母都不在长安,我并非是贪图什么功劳,我只是想要让阿父知道,我是可以治好国家的,若是你能做出新的机器,我一定会大量制造,让阿父看看,他的孩子里,没一个是不成器的。”
看得出,刘盈确实很激动,这些时日里,他在自己的职权内做了很多的事情。
他在尝试着真正成为了一个有用的太子,而不是一个满嘴空话,空谈仁义道德的太子。
他在朝议里,接见了几乎所有的大臣们,请求这些大臣们能提出自己的建议来,大臣们也是有些无奈,面对太子的请求,或多或少的给出了一些在自己领域内的建议,太子奖赏了这些人,并且将这些建议收纳起来,再由自己身边的舍人们来商谈,看看那些建议是可以执行的。
他在试图展现自己的能力,而刘长的想法,也让他很开心,若是刘长真的有办法做出能提高粮食产量的机器,他就能做出更多的事情了。
刘长整日都在往耕地里跑,浑身脏兮兮的,都不太像个皇子,平日里在天禄阁里,他灰头土脸的,与周围的皇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看你,你都成泥猴了,也不知道洗一洗脸。。。小心母后回来后揍你!”
如意笑着说道。
刘长却不在乎,骄傲的抬起头来,那些泥土仿佛都是他的勋章,他大声的说道:“我浑身泥泞,却是在为了天下人而做事,你这般干净,又有什么贡献呢?”
如意正要说些什么,盖公猛地拍了一下案。
“公子如意,有人将来,唯目之瞻。言之1,行之1,得而勿失。言之采,行之巸,得而勿以,是故,言者心之符;色者心之华也;气者心之浮也。有一言,无一行,胃之诬。故言寺首,行志卒。直木伐,直人杀。无刑无名,先天地生,至今未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如意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如。。如果要对某人委以重任。。。您能再说一遍嘛?”
“这都不会!还好意思指责你的弟弟?将拾太经给我抄六十遍!”
如意低着头,低声称是。
刘长咧嘴大笑,在如意面前挤眉弄眼,心情甚是畅快。
等到课程结束,盖公却叫住了刘长。
他用衣袖缓缓擦掉了刘长脸上,手上的泥土,擦的干干净净。
“我知道了你想做的事情,你做的很好,皇宫里有哪个敢嘲讽你的,便与我说,我替你收拾!”
“嘿嘿嘿,好的!”
刘长继续在耕地里转悠,虽说他对耕地一窍不通,但是,基本的动手能力还在,他很快就意识到,既然纺织机可以通过多锭来提高效率,那为什么犁不能通过多个铧来增加效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