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兮捋了捋发带:“你看见他们修炼鼎炉之法了?”
季鹤白点头:“他们在永乐宗宗主宫室大殿修炼,很难不听见。”
墨明兮拢了拢头发,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也不奇怪,毕竟他看着也不像是永乐宗弟子。”
他还没说岩壁的推论,就听见这条小道又有人造访。
“季掌门,偷听人修炼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作风啊。”
墨明兮看见何晏摇曳的身影,他面颊潮红眼神湿润。却不似先前所见那样衣着暴露,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外袍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墨明兮传音:“你约他来的?”
季鹤白:“我只是被他发现了。”
墨明兮无言:“你想隐藏踪迹还会被何晏发现。”
季鹤白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想问他话吗?难道我把他绑来?”
墨明兮无话可说,心道:绑过来才更像你季鹤白的作风吧。
何晏听不到他俩传音,只觉得自己被晾在一边。但他耐性极好,像是忍耐惯了,眼光一直在墨明兮身上逡巡,一寸一寸将他打量。
墨明兮拱手道,佯装没有见过他,恭敬道:“道友,许久不见。”
何晏语气冰冷,但看起来并不凶:“千里迢迢而来有事寻我?”
墨明兮道:“你可知道沈清的事情?”
何晏表情一僵,不想那谢慈安居然比自己先动手,心下一凉知道谢慈安凶多吉少。他不动声色道:“原是为了沈掌门的事,我与沈掌门曾在西陵道场有过一面之缘。”
季鹤白不屑,西陵道场他和墨明兮都不在场,而且时间久远,那场道场也不是沈清所办。何晏显然是故弄玄虚,墨明兮却耐心更好。
“一面之缘?”
何晏笑笑:“我偶然得了沈掌门一样东西,不过在我房中。今日再见,若能交给你们也算物归原主。请随我来。”
季鹤白不在乎是否有诈,他若是高兴踏平了永乐宗也不在话下。虽然现在不愿与大乘修士硬碰硬,但永乐宗这般狂修,宗主也只是一个分神境界。
墨明兮随着二人回到了大道上,怪异的是这次他似乎对那香灰无感了。他轮转了一圈猫身灵脉,约莫勉强够着金丹期的水平。
何晏给了季鹤白一块令牌:“虽说永乐宗禁制对季掌门不起作用,但这样踏过去我们倒是很难修。”
季鹤白接了过来,他方才是御剑上去的,并没踏过禁制。此刻他也想御剑上去,只是瞧着墨明兮似乎没有再受炉灰香气的影响。他脑中回忆起云舟内墨明兮的模样,默默将样子替换成黑发黑眸的墨明兮,不觉之间心思动容。
“季鹤白?”
墨明兮的声音在他脑中闪过。
“嗯?”季鹤白急促的出声,猛地看向墨明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