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剑波心中想着,便拿眼睛死死盯看着迎上来的医生。
医生满脸堆笑地点头哈腰,诚惶诚恐地唯唯诺诺道:“太君光临,蓬荜生辉,鄙人徐子怡,得朝香宫鸠彦王准许,在这里悬壶济世为苍生,太君您这是……”
自称徐子怡的郎中一开口便讲出“悬壶济世为苍生”这样文绉绉颇具学者身份的话语,还抬出上海派遣军总司令、南京大屠杀刽子手朝香宫鸠彦王来。
汶剑波心中不禁一怔,多看了他几眼。
徐子怡又是一阵点头哈腰,汶剑波拿出《军队手牒》在他面前晃动着道:“本阁参谋总部大佐军事参谋北野信一,我的卫队在街头和支那人遭遇,一个兄弟伤了胳膊,还望徐桑给予救治!”
徐子怡突然显得很镇定,扯过汶剑波手中的《军队手牒》细细看了几眼,见上面标识的姓名是北野信一,将《军队手牒》还给汶剑波,讪讪一笑。
汶剑波见徐子怡笑得很唐突,心中不禁疑窦丛生,但徐子怡的神情却十分的淡定,看不出一点诧异来。
汶剑波看不出来,不等于徐子怡就没有识破他的破绽。
汶剑波的话语起码暴露给徐子怡三个破绽:
第一是参谋总部。参谋总部是日军军大本营的直属机构,管着陆军,总部在北平;陆军参谋总部要员即便来南京也会是松井石根的华中方面军司令部,朝香宫鸠彦王的上海派遣军司令部,乃至九个进攻金陵的日军师团司令部,来鸭嘴巷这样的窄狭小巷干么?
第二是大佐卫队。大佐军事参谋不会有卫队,带两个卫兵足矣;汶剑波讲出卫队两个字来,显然有欺诈成分。
第三是日寇军队很少兄弟称呼,惯常用君,朋友、战友叫友达;称兄道弟是中**队尤其是国党的武装**。红党的八路军、新四军是叫同志的。
徐子怡一口气给汶剑波挑出三个个毛病来,足见他的目光是何等的犀利。
徐子怡盯看着汶剑波九人,还发现一个特征,那就是九个人个头都在170公分以上,而且还有三个猛大个儿。
王铁柱两米零六,马大力两米零五,汶剑波一米九三。
如此猛大个头组成的小分队不可能是日军一定是**抑或新四军。
徐子怡心中想过,并没有显山露水,依旧点头哈腰地恭维一气,给汶剑波介绍两个护士。
徐子怡指指于静瑶道:“北野太君,这一位是于静瑶小姐!“
徐子怡扫了一眼北野信一的《军队手牒》就记下他的名讳,这样的记忆还真值得称道。
徐子怡介绍完于静瑶又介绍另外一个护士道:“这一位是顾静怡小姐!”
于静瑶?顾静怡?容静茹?汶剑波一开场遇到的三个女子名字中全都有个“静”字,这样的情况是巧合?汶剑波胸口突然多了一只小兔子“嘣嘣嘣嘣”地乱跳。
汶剑波已经把容静茹视为恋人,因为两人的见面具有戏剧性,而且容静茹贤淑、文静、气质高雅,还是华夏首富容天尊的千金,更兼她是留洋博士,棉花种植专家。
可是汶剑波一见于静瑶和顾静怡,心中却莫名其妙地慌乱起来。
胡小满的姑姑胡静媛汶剑波还没有见到,她名字里面也有一个静字。
四个带静字的姑娘同时出现在汶剑波身边,是离奇?命运共同体?还是预示着一场残酷的厮杀……
汶剑波看看于静瑶,又看看顾静怡,见两人都是一身白大褂,留马尾辫,乌发上戴顶船形护士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