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叫他爸爸。”彭懿低着头说。
很显然,彭懿今天心情不好,以前都是斗志昂扬的,不过今天垂着眉头。
苗雨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
“小懿,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要死的人了,不让你认爸爸,其实谁不喜欢自己的的孩子父母双全呢,可是如果不双全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妈妈这段日子非常矛盾,想到我死后,你——妈妈就难过,就难过——”苗雨接着就哭起来了,“妈妈是恨他当年的所作所为,恨他现在家暴,可他对你,毕竟是亲生骨肉,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妈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彭懿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最近她心里很烦很乱。
晚上她在妈妈的病房里睡的。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要给妈妈洗脸,梳头,可是叫了妈妈几声,妈妈都没有回应。
彭懿顿时全身都凉了,她按了床头铃,医生来了,检查过以后,对着彭懿说,“病人器脏衰竭,过世了!可能是昨天晚上过世的,已经开始出现尸僵。”
彭懿如同被人打了一棒,妈妈昨天晚上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响。
妈妈是很矛盾的,不像彭懿这般,对彭岩没有一点儿感恩之情和任何的思想感情。
医生通知了护士,来处理尸体。
看着护士拿棉球填了妈妈的鼻孔耳孔,仿佛处理一具没有感情的物件一样。
彭懿猛地推开了护士,抱着妈妈便哭起来,哭得声泪俱下,很惨。
很快,妈妈的尸体便去了太平间。
彭懿妈妈去世的消息,江延民知道了,郭江也很快便知道了。
江延民几乎负责了所有的外事处理,彭懿每日跟在江延民身后,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那样,没事的时候,她便抱着江延民哭。
郭江知道这里没有他的事,他插不上手,若是以前在a城,他还有点儿用的话,现在江延民在这里,他便什么用都没有了。
彭懿妈妈下葬那天,江家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除了掌珠,要在家里照看孩子,而且,江延东不让她来,怕她见了害怕。
“我害怕什么?我害怕谁也不及害怕你。”掌珠说到。
“总之,不能去!”江延东下了命令。
彭岩也来了,他远远地看着,没有人看见他。
看着曾经人丁单薄的彭家母女,在a城的时候,不过孤儿寡母,但是江家来的人很多。
彭岩还看到江景程拍了拍彭懿的肩膀,说的什么,他没有听到。
彭岩心里也不是滋味,若当年不是他负她,若不是她一辈子劳苦,却没得到及时的治疗,想必,不至于这么早便离开人世。
可怜小懿——
彭岩去了车里,在车里点了一根烟,很烦闷。
前妻去世,小懿并不认他。
等墓地就剩下江延民和彭懿的时候,彭懿说,“延民,我们俩订婚的事儿,先缓一缓吧,我妈刚去世。”
“好。”江延民也不想这么快结婚。
因为彭懿和彭岩的事情,他和江景程现在还闹着矛盾。
他也不想这段婚姻,被掺杂上别的赌注。
彭懿忽然转过身来,抱住了江延民,“从此以后,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江延民轻轻地拍了拍彭懿的背。
郭江回了学校以后,去邱宁的办公室交论文。
他和邱宁的关系应该是所有同学中最好的。
在邱宁的办公室,邱宁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可能是困了,临时在办公室里眯一会儿。
郭江叫了邱宁几声邱老师,邱宁都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