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溉的,施肥的,插秧的,耕地的,收割的,样样不少!要想毁掉它们,先问问堂下的百姓愿不愿意!”
她拼了全力喊出这两声。
人群里一阵骚动,连挥着杀威棒的衙役都出来维持秩序了。
“让我们先看看她所说的东西!”
“就是!是好是坏,也要让大家伙都看了才说了算!要是好东西,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带走之后,是真为我们好毁了它,还是自己独占好处?”
底下的人们眼睛也是雪亮的,越说越靠近自己的计划,刘县令听不下去了,也不管一边的郑懋脸色有多黑,只得先平息了怒火。
“本官是金县的父母官,自然是先为各位着想的,”他说得心虚,“原告侯大也说了,自己就是被这女人用妖物伤的,他们还有人证,伤也经过仵作验过——”
“他也好意思告!分明就是他们先动手,我们才还击的——”荆燕立马开口反驳。
人群里也有人附和道,“侯大也对我动过手,事后还恶人先告状,说我先动了拳头!”
“是啊!侯大平日里就是放利钱的,他的话几分真我们还不知道吗?”
事情又逐渐从争辩荆燕的农机是不是害人的妖物,变成了侯大的证词真假上来。
古时候的小地方本来多少都是排外的,然而,面对有共同仇恨的敌人,金县的百姓没有一昧的斥责她。有更多受过这一帮子无赖威逼骚扰的百姓也站出来,控诉他多年来横行霸道的恶行。
金县的县衙大堂中沸反盈天,乱成了一锅粥。
刘县令手中的惊堂木快拍断了,都不见堂下人买他的账,他气得将桌上的签筒往地上狠狠一摔,无数的竹片断裂碰撞声炸开来。
“用刑——!”
他大声吼道,“给我用刑!”
“扰乱公堂多次,还敢满嘴胡言,挑唆民意?给我大刑伺候!”
两个衙役拿着绳索向荆燕走过来,二话不说就要捆上她。
“说不过怎么就要用刑罚堵嘴——呜——”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嘴里边被塞上一块破布,衙役架着她就往庭中刑架上拖去。
那么重的杀威棒,落在自己身上,不要几板子,就得要血肉模糊了不可!她还怎么走路,怎么下地,怎么养活自己和家人?
她们已经如此努力想要扭转局面,却仍是被强权,一句话就杀尽了转机。
要是人都废了,官司赢了又如何?
可是,如果不赢,往后就会被他们逼得一步一步,更没了活路。
自己必须熬过这一关,不能轻易认了!
衙役的手死死箍住她,几乎是把她粗鲁地摔在了刑凳上,双脚双手再一捆,她还来不及反应,板子就泰山压顶般砸下来,疼得她一瞬间冷汗尽出。
“小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