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小说

第102章（第1页）

&ldo;因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rdo;他说话时那严肃甚至有点阴沉的嗓音让她隐隐有点害怕。

&ldo;不对劲？和市长有关？还是和马夫协会有关？你是在说什么啊？&rdo;

他镇定地看着她，然后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ldo;苏珊，我打算信任你。&rdo;

&ldo;我并不想要你的信任，正如我不想要你的爱情一样。&rdo;她说。

他点点头。&ldo;但是，为了完成这次的任务，我必须相信某个人。你能理解么？&rdo;

她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他走到她身边，两人靠得很近，她几乎能感到他皮肤的温暖。&ldo;朝那边看。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rdo;

她看了看，然后耸耸肩。&ldo;鲛坡。和以前一样。&rdo;她微微地笑了一下。&ldo;还是那么漂亮。在整个世界里，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了。&rdo;

&ldo;是啊，很漂亮，一点没错。你还看见了什么呢？&rdo;

&ldo;当然是马啦。&rdo;她笑着，表明这是句玩笑话（事实上这是她父亲常说的老笑话），但他没有笑。英俊，勇敢，而且如果城里流传的故事是真的话‐‐思维敏捷，行动快速。但没什么幽默感。说不定还有更严重的缺点。比如冷不防地去摸女孩子的胸部什么的。

&ldo;马。是的。但在你看来，它们的数目对吗？你从小到大都是看着鲛坡上的马长大的，除了马夫协会的人以外，对此没有人比你更有发言权了。&rdo;

&ldo;你并不信任他们？&rdo;

&ldo;我们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他们就好像是餐桌下面的狗一样友好，但是，不‐‐我还是不信任他们。&rdo;

&ldo;但是你信任我。&rdo;

他用那双漂亮而又令人胆寒的蓝眼睛注视着她‐‐在以后一万天的漂泊日子里，日晒会褪去这双眼睛的深蓝色，使之变成那种淡淡的蓝。&ldo;我必须相信某一个人。&rdo;他重申了一遍。

她低下头，好像受到了指责一样。他伸出手，温柔地把手指放在她的下巴下面，轻轻抬起了她的脸。&ldo;数字是否正确呢？好好想一想！&rdo;

但既然他已经提醒她注意这一点，她也就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事实上，一段时间以来，她就觉察到马匹数量的变化，但这种变化是循序渐进的，很容易被忽视。

&ldo;不，&rdo;她终于开口说。&ldo;这个数字不对。&rdo;

&ldo;少了还是多了？&rdo;

她沉默了一会。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叹了口气。&ldo;多了，太多了。&rdo;

威尔&iddot;迪尔伯恩把捏紧的拳头举到肩膀处，狠狠捶了一拳。他蓝色的眼睛闪着光，就像爷爷以前给她说过的电火花一样。&ldo;我就知道，&rdo;他说。&ldo;我就知道是这样。&rdo;

8

&ldo;那里到底有多少匹马？&rdo;他问。

&ldo;你是说我们脚下？还是说整个鲛坡？&rdo;

&ldo;就我们脚下的那些。&rdo;

她仔细看了看，并没打算真的要数。根本数不过来；试图去数只能让人越来越糊涂。她看见有四个较大的马群，每群大约有二十匹。它们在绿色的草地上跑着，就像鸟儿在蓝天上飞翔一样。大概还有九个小一些的马群，每群有八到十五匹不等……还有些成双成对的马（这让她想起了情侣，但好像今天看到的所有东西都让她想到情侣）……还有些独自奔跑的马‐‐基本都是年轻的种马……

&ldo;一百六十匹？&rdo;他有点迟疑地低声问道。

她有点惊讶的看看他。&ldo;嗯。我心里想的数字就是一百六十。不多不少。&rdo;

&ldo;那我们看到了鲛坡的多少地方？四分之一？三分之一？&rdo;

&ldo;要比你说的少得多了。&rdo;她朝着他微笑着。&ldo;我以为您是知道的。这大概只有整个鲛坡牧场的六分之一。&rdo;

&ldo;要是每一片六分之一土地上都有一百六十匹马在吃草的话，那总共加起来就有……&rdo;

她等着他说出九百六十这个数字来。他一说出口，她就点点头。他又朝下面看了好一会儿，这时拉什尔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背，他有点意外地嘟哝了一声。苏珊把一只微微弯曲的手放到唇边，防止自己笑出来。他很不耐烦地把马嘴推开，从这个细节她就看出他至今也没觉得这件事挺可笑。

&ldo;你认为还有多少匹马是圈养的，正在被训练或是参与劳作？&rdo;他问。

&ldo;下面的每三匹马就会有一匹是圈养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rdo;

&ldo;那就是说我们共有一千两百匹马。都是纯种马，没有杂种的。&rdo;

她有点吃惊地看着他。&ldo;对啊。眉脊泗可没有杂种马……在任何一个外领地都没有。&rdo;

&ldo;每五匹马之中有不止三匹被你们养活了？&rdo;

&ldo;我们把所有的都养活了！当然了，时不时会出现一匹畸形马，我们只好把它杀掉，但‐‐&rdo;

&ldo;但并不是每五匹马就有一匹是畸形马，对吧？每五匹马中就有一匹出生时‐‐&rdo;伦弗鲁当时是怎么说的？&ldo;有多余的腿或者是肠子露在外面？&rdo;

她那震惊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ldo;是谁告诉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