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玺举起我把她包扎好的手,左右看了一下,垂着眸子,“可以。”
一个人的狠,就体现他杀人。
祈惊阙杀人惯用折磨,手起刀落,不是他的风格,赫连玺杀人的风格,倒有些像我,先让敌人放松警惕,在咬断敌人的脖子。
天刚刚擦黑,他拎着酒水,手中拿着碎银子,去找专门“照顾”他的太监。
除了先前我看到打他的太监,又看到其他几个,加在一起有数十个之多。
数十个太监无一不是人高马大,吃的体肥肉膘的。
赫连玺手中的一坛子酒,还有碎银子,在他们看来就是上供的,对于他的俯小称低,低三下四的上供,这些太监很受用。
一人一杯酒,剩下一点,他自己来喝。
酒里掺了东西,这些太监喝了酒,一杯子就倒,但是仅限于全身无力,并没有让他们昏迷不醒。
他借了我手中薄如蝉翼的刀,在这数十个太监的恐惧之下,他割破他们的血管,让他们在绝望之中,流血而亡。
哪怕中间这些太监此起彼伏的求他,愿意奉上自己所有,可以为他效命,他也没有任何一丝心软和动容。
我不去想这十几条的尸体他如何去处理,他要还我刀的时候,我没有要,送了给他。
踏着漆黑的夜,刚离开了这破院,我的眼前一道红影闪过,紧接着我的身体悬空,脸颊被巨大的手掌覆盖。
“你的脸上是障眼法?”
祈惊阙手掌在我脸上一搓,我脸上的坑坑洼洼狰狞的伤痕就露了出来。
我蹬着脚,脚不着地的感觉,就跟悬挂在悬崖边上,令人心生恐惧,他的问话,昭示着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
我只得压下,恐惧,害怕,回道:“是的,障眼法,不知九千岁有何指教?”
祈惊阙指腹摩擦着我脸上的坑坑洼洼,比黑夜还要漆黑的眼眸,注视着我,轻描淡写的问我:“赫连玺是你下一个合作者?”
死对头怎么会说下一个合作者?
我迟疑了一下,忍受着他的指腹给我带来的阵阵颤栗:“他算不上什么合作者,我最想和您合作,可是我不够资格。”
祈惊阙意味深长:“是这样吗?你想让他取而代之复制姜酒曾经走过的路。”
我的神经瞬间绷起来,绷得紧紧的,他为什么会揣测到我心里?
这让我想到我曾经和他交手无数次,他总是快我一步想到我心里所想,拦截我对他下的所有绊子,让我输得恨不得掐死他,却又找不到机会儿。
“前皇后的路谁能复制?”我自嘲的笑了笑:“她有一个强大的母家,可以让赫连决登上皇位,我有什么?一个什么都不是长相粗鲁难看的宫女。”
我绝对不会承认,我就是在复制我曾经走过的路,找一个人取而代之赫连决,让他知道,我能把他捧上云端,我就能把他拽入地狱。
祈惊阙黝黑的眸子,散发着冷烈嗜血的光芒:“姜酒有强大的母家做后盾,你有军号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