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唐姣摸了摸它的脑袋,柔声哄道:“在担心我吗?我没事哦。”
徐沉云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问道:“你身边还有别人吗?”
唐姣说:“不是,我在跟银月兔说话。”
“它是我从微尘地域带回来的。”唐姣把银月兔抱起来,放到玉牌面前,然后她才意识到徐沉云看不见,“啊,我忘记你看不见它了。总之,它的毛发是雪白的,因为还没有成年,所以体型比较小,大概是我手掌的大小,身上软乎乎的,像团子。”
徐沉云睁开眼睛,望着眼前蒸腾的雾气,说道:“嗯,可以想象。”
“我见到它的时候,它正费力地想要咬破灵石呢。”她继续说道,“我帮它开了几枚灵石,就和它建立了友谊,后来我与风师兄在离开的途中发现它就这么跟了过来。”
唐姣捏了捏银月兔的小爪子,银月兔见她已经恢复了正常,不满地扭动着身躯,从她手中脱出,缩到床角,用爪子认认真真地擦起脸来,一副不准备继续搭理她的样子。
她说:“它现在跑掉了。”
徐沉云轻笑道:“银月兔的性格一向温顺,挺适合和你作伴的。”
唐姣问:“大师兄养了什么灵兽吗?”
“养了一头白泽。”徐沉云说到这里时,看了一眼,“它正在休息。”
说到“休息”,唐姣忽然想到:“以师兄现在的修为,应该不用睡觉了吧?”
现在回想起来,徐沉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好像是带着点困意的。
如果她是半夜扰了他的清梦,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对。”
幸好,徐沉云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唐姣松了一口气,又听到他说:“我正要问你,怎么这时候还没有睡下?”
“我——”唐姣赶紧翻身下床,轻轻拿起玉牌,放到桌案上,点燃烛火,把之前在微尘地域中被银月兔勾破还没来得及补的裙子取了过来,动作又快又娴熟,边穿针引线边说道,“裙角勾开了线,我正在补裙子,所以还没有睡觉,等会儿补好就睡下了。”
她不知道徐沉云早就听出来她之前是窝在床上的。
徐沉云也没有揭穿唐姣的小小谎言,了然道:“原来是在补裙子。”
唐姣忙不迭应和道:“嗯嗯!”
手腕翻动,指尖纷飞,细密的针脚逐渐连成绚烂的图案。
伴随着簌簌声,唐姣借这场微蒙月色问道:“师兄,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
徐沉云应了一声,算是认可了她这话。
“师兄是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从一开始就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