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她与荣安还有九皇子偷偷在小厨房后的池塘边上垂钓,因连着钓了好几尾上来,一时贪心忘了时辰。
等他们几人提着满满一桶的鲫鱼去小厨房找桂嬷嬷给大伙儿做鲫鱼豆腐汤时,阿蓁才惊觉夜幕已经降临了,太子正派人到处去寻她来跟前伺候。
她急得衣服都没换就去了长乐殿伺候,太子闻到她身上的鱼腥味,问她去哪儿躲懒了。
对上太子锐利的审视,她自知瞒不过,只得如实相告,说和荣安还有九皇子在池塘边垂钓太过好玩,就忘了时辰。
太子听后眉头一皱,当晚就罚她抄了三百遍她上次写的太子作的那首塞外诗。
最后写不完,她大着胆子求了太子好久,太子才冷着脸准许多给她一日的时间抄完的。
第二日,荣安和九皇子得了趣还来寻她出去再钓些小鱼玩,想把虎子也带出去,一边钓一边给虎子吃。
阿蓁没空去,只能在竹水漾里乖乖抄诗听着他们传来的欢声笑语心生羡慕。
她可再也不想再抄一日的诗了。
阿蓁换衣裳的间隙苦着一张脸寻思着待会儿该怎么躲过这一劫。
等给自己绾发时她瞧见搁置在妆奁边上,她这几日熬夜做的那枚香囊时,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立刻拿起香囊提着一盏在夜风中摇摇晃晃的六角宫灯往竹水漾赶去。
弦月当头,夜也不算很黑。
等到了竹水漾外,阿蓁又看见夜一从里面出来。
她现在知道这是太子殿下的暗卫,叫做夜一,这些日子只要这位暗卫来了,太子殿下就会把她支开,叫她下去换茶。
这么说,太子殿下方才应是在谈要事,那应该就不会有心思计较她躲懒去了。
阿蓁微微松了一口气,朝夜一行了一礼。
夜一对主子身边这小美人早已见怪不怪了,也恭恭敬敬回礼作了一揖。
夜一方才来过,阿蓁估摸着太子定会是坐在里间的,所以很娴熟随意地跨门进去。
可等她吹灭了灯笼抬头才知晓是自己想错了,太子此刻正坐在明间的软榻上翻着一卷书。
那双好看清冷的凤眸正好与毫无准备的她对上。
阿蓁吓得差点拿不稳手中的灯笼,“殿、殿下”
萧宴祈方才就听见了她和夜一在屋外互相问礼的声音,这会儿看到她进来没什么意外。
“孤长得很凶神恶煞?在这夜里吓到你了?”萧宴祈又随意撇了一眼她这冒冒失失的样子问。
阿蓁抓着裙子讪讪一笑,“没,不是,奴婢还以为你在里间呢,进来突然看到你坐在这有些意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