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愣了一瞬,前几日她听荣进说太子已有将阿蓁纳了之意。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她原还以为太子唤她进去替阿蓁宽衣便是要检查阿蓁是否还是清白之身。
她反应过来后道:“姑娘安然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
“无事便好。”萧宴祈听人说无事,准备进去开始找人算账。
这丫头如今胆大包天,敢偷偷瞒着他溜出东宫,今日若不是遇上他
他都不敢想下去!
孙嬷嬷看着太子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忙追上躬身请罪道:
“殿下,姑娘今日并非是贪玩跑出去,是昨日她听太后身边的兰佩说九殿下想吃桂嬷嬷做的膳食,所以今日特意送了些过去,殿下要怪就怪奴婢吧,是奴婢准姑娘出去的。”
萧宴祈脸色更加阴沉,“下不为例,若日后没有孤的准允,谁自作主张将人放出去,往后也不必在这东宫了!”
“哎,是是是”
太子最给她们这几个老仆脸面,如今能说出这番话,孙嬷嬷知道太子这是动怒了,往后自是不敢再自作主张。
阿蓁看着太子黑着一张脸进来,有些害怕地往里坐了坐,弱弱唤了声:“殿下”
窗外暮色四合,殿内早已掌灯,明晃晃的暖黄烛光将人影拉得老长。
萧宴祈的脚步在软榻跟前停下,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娇小的阿蓁身上。
他明知故问道:“想好怎么同孤交代今日之事没?”
阿蓁仰着小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逼到跟前的男人,她翕动了下粉唇,结结巴巴道:“想、想好了”
萧宴祈神色冷厉居高临下睨着阿蓁:“想好了就从实招来。”
太子此刻的脸色实在吓人,连趴在阿蓁怀中的虎子都被吓走了。
阿蓁紧张地抠着手下的褥子,咬了咬唇,眼睛一闭,如实道:
“今日奴婢偷偷去了慈安宫给九皇子送膳,回到御花园时却撞上一个小太监说她家才人在幽兰馆里犯了哮症,想要奴婢过去看顾一二,他好安心去请太医,奴婢想着人命关天便去了,谁知幽兰馆里根本没有什么才人,只有六皇子,才、才出了今日之事”
想到今日要不是她逃出来碰巧遇到了太子,她还不知被六皇子欺辱成什么样呢。
说着说着,阿蓁便后怕地小声抽泣了起来,白嫩的脸上又留下两行清泪,小巧的鼻头也红红的,真是我见犹怜。
萧宴祈无奈叹了声气。
他倾身掐起小泪人的下巴,抬手用带着薄茧的拇指给人揩去眼泪,“孤还没说要罚你呢,你倒先哭起来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