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儿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王爷说笑了。王爷请坐。”
接过如意盛的清粥,递给李迥:
“王爷请用早膳。”
本来李迥早就饿了,可看见钏儿一本正经遵循礼数的冷漠样子,一下没了胃口:
“钏儿,你也坐下用早膳。”
钏儿又行了一礼,方坐下来,小口地吃着,严格遵循‘食不言’的规矩,目不斜视,不一会儿就放了碗。
李迥叹气:“钏儿,对不起,你别生气了。这样被外人看了,到宫里多嘴,我们都会被训斥的。这才新婚第一天啊。”
钏儿看了他一眼,没有应答。
李迥挪动了一下,靠近钏儿正想说话,门外有声音禀告:
“回王爷王妃,内院总管事带了各处管事来请见。”
李迥皱眉,钏儿道:
“到正厅稍候。”
回头看着李迥:“虽然我也不耐烦这些俗事,可是没有办法,再没有出这个门的时候还是得打理。你也去看看吧。”
李迥被钏儿一句话又撩拨起了怒气:“出这个门?死了都别想。死了也是我李家皇陵。”
如意慌忙插嘴:“呸呸,大清早的。死啊活的。王爷,可能这赐下来的人您也不是很熟悉,也该去认识一下。”
李迥使劲打了两下胸口,呼出一口气:“你总是能轻易让我跳脚,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变得短命。走吧。”
钏儿听他这般说话,眼圈一红,心中难受异常。
难道,成亲是错误的?自己孤独了这么久,以为终于有了家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宫里赐下的管事姑姑叫知心,带了六名贴身伺候主人的奴婢,贵妃娘娘给取了名儿,分别叫瑞香、瑞麒、瑞麟、瑞福、瑞珠、瑞祯。另有两名伺候调理身子的嬷嬷,一为侯氏,一为梁氏。
宫里赐下的粗使婢子在,就不在请见之列。
知心大约二十七八岁,走起路来身端影直: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身后众人也随后见礼。
李迥懒洋洋道:“免礼。”
知心又行礼:“恭贺王爷王妃大婚。”
如同喊口号的领头人,众奴婢又跟着应声,李迥笑着瞥了眼钏儿端着的小脸:
“嗯,各赏二两,同喜。”
知心等谢过,知心方半低着头准备回事,李迥却道:
“知心姑姑,你是母妃赏下的人,平日里就多费心。王妃年纪尚小,万万不可累着。对了,王妃用惯了的两名贴身婢子如意、泥点还是得用,你不能自做主张,让王妃不习惯。”
这话虽然没用一个骂人的字,却是明显的责怪了。知心想着一早被踹的瑞香,谨慎地低头:
“是奴婢考虑不周,正该如此。奴婢向王妃请罪。”
钏儿心中冷笑,面上却应了一声:
“姑姑客气。”
知心又抬头道:“奴婢也有事想请王爷示下,王妃的贴身婢子泥点名字太过不雅,应该重新取一个吉利福气的。”
钏儿勉强挂着的和气瞬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