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总管不以为然:“哪里就那么脆弱了。夫人再三阻拦,莫非有什么隐情?夫人直说吧,某必会保密。”
保密?保密就不会问了。
霍国夫人叹气:人说家丑不可外扬,难道竟然捂不住了么?
吉总管这一探看,必然要问是怎么受伤的?为了不让自已背上虐孙的名头,少不得要分说一番。
伤脑筋啊
正要先解释,却听青鸥在外回禀:
“夫人,钟太医到了。”
钟太医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与霍国夫人与吉总管见过礼之后,便急着要见病人:
“这大冷天的,可耽误不得。人在哪儿?”
霍国夫人无奈:“请随我来。”
又示意郭钢先进去,至少得让王氏衣着严整吧。
进了卧房,王氏已经换过衣服,却跟郭钧脸色苍白地紧紧依偎着缩在床边,惊骇的眼神看着钏儿躺着的那个矮榻。
霍国夫人皱眉:
“怎么了?什么事如此慌乱?”
王氏回过神来,低下头没有说话。郭钧却一把拽住郭钢:
“大哥,这钏儿太邪门了。趁她没醒,快些把她扔出府去吧。”
郭钢瞪他:“胡说什么呢?宫使在此,莫再胡乱开口。”
“大哥,是真的。太可怕了。刚才一群老鼠护在她床榻边,谁要靠近就会有几只窜上来咬人,你说,这不是邪门是什么?可恨我应该一棍打死她。”
郭钢伸手捂住他的嘴,却是晚了。
吉总管脸色大变:“郭五娘竟是被打伤了躺在这里的吗?这位郎君是?”
霍国夫人道:“是我那三子的四儿。可能受了寒凉胡乱说话,吉总管莫当真。”
吉总管拉了钟太医:“你先看看郭五娘活着没?”
钟太医骇然,赶紧走过去搭脉,然后神情放缓:
“无妨。只是气血两虚,此刻昏昏沉沉,倒无性命之忧。”
吉总管点点头,走到郭钧面前:
“四郎,你为何要出手伤郭五娘?还恨不得打死她?”
王氏出声想提醒自已的儿子,吉总管却抢先道:“某问了才好回宫回话,两位夫人就莫打断。某不会害郭府的。四郎,说呀。”
郭钧也觉得情形不对,可是,面对有些威压的吉总管,他还是有些发憷。而且,郭钧发现,自已母亲和祖母好象对吉总管有几分忌惮,就想着,也许吉总管能主持公道:
“她她先动手伤了母亲,我才教训她。没想到她不禁打,一下就晕了。”
“那,她为什么打你母亲?据说,郭五娘乃庶出,你母亲是她嫡母,她敢动手就是忤逆,可以到京兆尹告她,要不,某派人马上到官府告发,落她的罪?”
霍国夫人与王氏都急了,同声叫道:“不”
吉总管了然一笑:“哦,那就是有隐情了?四郎,你先前说郭五娘邪门,有老鼠护卫她,是怎么回事啊?”
此刻的吉总管,象极了哄骗小羊的灰太郎。
“祖母出去后,母亲正跟我闲话,突然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好上百只老鼠,前后左右地围住五娘床榻,呲牙咧嘴地看着我们。”
“我生气得很,就拿起木棍想驱赶老鼠,有几只竟跳起来咬向我的小腿。我害怕,赶紧退后,结果那些老鼠前赴后继车轮战,直到把我赶到这边床前,才退了回去,依然守住床榻。”
吉总管象听故事一般半天不说话,直到郭钢小声叫他“吉总管”,他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