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修,你说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以前我以为会脸红心跳、会呼吸都变得不正常,这些在面对风远的时候我都有过,可是,我和他在一起我总是感到一种压力,总是不自觉地克制着自己,其实他是很随和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紧张多过快乐,因此,我想这不是爱情,现在我更加肯定不是,如果要我那样一辈子,我会疯的。所以,那时的都不是爱,哪里来的还在爱?”
江凡修突然怕起来,她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了,可以让他上天,也对以让他落地,只这一会的工夫自己便已经上下几次了。一颗心不住地浮沉,忽悲忽喜。
“我也不知道爱是什么,也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我个相信一见钟情,也不欣赏一见钟情,爱情是要在相互了解,相互接触中产生的,应该先有感情,然后沉淀,最后可能沉淀为爱情,也可能沉淀为友情,也可能什么都没有,不了了之。”
听了他的话,任秋桃低下头想了想,转个身拦在他的面前,“你说得好可怕,那么人的一生之中会爱多少次?会不会有人一生也没有爱过?”
捏捏她的鼻子,这个动作他上瘾了,“所以,你还是个小丫头,会有人一生也没有爱过,也会有人一生爱了很多次。”
拍掉他的手,她不满地说:“我不小了,已经二十三了,不止可以恋爱,甚至可以做妈妈了!你这样说,爱情一点都不美,不值得期待,婚姻也变得很可怕!
环上她的肩 ,他很自然地拐个弯往家的方向走去,“不,爱情很美,更值得期待,但是不能盲目。婚姻吗?我想,再浓烈的爱情最后还是要变成感情,而一个人的责任心会让他忠于爱情的!就这样。”
“是吗?过程真的这样麻烦且漫长吗?”她又转到他的身前,双手弯曲着抵着他的胸,仰起头,
“你知道得这样清楚,你爱了吗?”
本来是醉着的,飘飘悠悠地走,絮絮地说,却突然清醒过来,他有爱着的人吗?若不,他为何说得这样清楚肯定?
“没有,有的话又怎么会麻烦阿姨介绍来介绍去的?”
他没有看错,刚刚她的眼睛里有焦急,有不肯定,还有一些失落,而现在她在开心。她俯在自己的胸前,甚至能感到她的喘息,她不知道这些都让他、让他有些兴奋。怎么了?她让自己兴奋?难道真的爱上了她了吗?
“江凡修,你没有骗我?你现在还没有爱上谁?那……你先不许爱上别人。”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地说着,微微地抬着头,“你等等我,等我知道什么是爱……再等我搞明白对你是怎样的感情,好吗?”
本想点头,说行,说等她,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的唇便吻上了她,因为她的唇很红,因为她眼睛里的迷离,因为……他不能自巳的冲动!辗转于她的唇瓣,被冲击的不只是触觉,还有他的心,一种更加陌生的感觉袭来。
“唔……”
一切都那么的突如其来,她无意反抗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迎合,双手由微微地轻抵变为环上他的肩。被他疼惜、被他宠溺、被他……亲吻的感觉真好!
第七章
看着她掩上房门,江凡修笑着抿一抿下唇,似乎唇边还留有她的清香。依然没有搞明白是什么让自己吻了她,是听了她的爱情?是自己心里的失落?不,不会,自己不会这样卑劣,不会真的乘人之危。轻轻地笑,他就是乘人之危了,若不是她醉了自己有机会吻她吗?心突然沉下来,没有,他没有这样的机会,因为她的白马王子是文质彬彬的,是清瘦的,总之不是像自己这样的。
心中知道刚刚的吻绝不是因为听到这些的一种发泄,而是……情不自禁,奇怪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冲动?是的,就是冲动,他把自己摔进床里,矛盾啊!这个女孩子扰乱了自己的情绪。这段时间里他做了多少想也不敢想的事?当街拥抱,在小区里亲吻。从前这些于他来讲都只是泡沫剧里的剧情,可笑又荒唐,没想到有一无自己也会这样,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是情不自禁,还能自欺地告诉自己在享受着这种可笑与荒唐。
耳边文响起她的低语:“你先不许爱上别人……你等等我,等我知道什么是爱……再等我搞明白对你是怎样的感情,好吗?”
要等多久,等待的结果又会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她可能也不知道,甚至明早起床她会忘了曾经说过的这些话。但他记得,虽然没有答应她什么,可他会等,等到她确定爱上了自己或者没有爱上自己……
瞪着眼睛了无睡意,轻抚唇边,挂一个不自知的笑,她没有反抗而是迎合,她没有拒绝而是在享受,这一切都说明了些什么?或许她对自己有着好感吧?
一面给自己鼓气又一面给自己泼冷水,这样就是爱吗?爱上一个人是这样患得患失的吗?若是前几天知道了这份感情,自己一定会一鼓作气和她说个明白,可过了今夜他不能。要让她想清楚想明白,也让自己想清楚明白,两个人如果都能确定是爱着对方的,那么他一定义无反顾。如果她不能,或者自己不能,那么要在没有伤害对方之前结束,他不愿意是她生命里的第二个风远。即便做不了爱人,他希望仍可以拥有现在这种与她之间的快乐和默契。
想着她的笑容,想着她的泪水,想着她皱起的鼻子噘起的嘴……在进入沉睡前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一种确定闪过,只是它太快,快得让已经迟钝了的思绪抓不住,但似乎是一种幸福的确定,他带着微微的笑进入了睡梦。
任秋桃抚着有些痛的头从床上坐起,醉酒的惩罚,只是心头有一丝甜蜜挥之不去,捧着自己发烫的脸,轻轻地呻吟,从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花痴,竟会在睡梦中……与他亲吻。那种几乎被融化的感觉还倘徉在唇齿间,轻轻地碰一下唇,想起梦里他温暖的怀抱。想起梦里他环住自己的坚实手臂、想起梦里他柔软的唇、想起梦里他火热的吻、想起梦里他明显的……兴奋,大呼一声倒回床上,自己怎么会像季端口中的老处女一样发春梦,还这样真实,这样让她念念不忘?
即便闭上眼睛,他依然在眼前变得清晰,怎么了?关心的真的只是他的伤吗?上瘾的真的只是散步吗?习惯的真的只是他的关心吗?还是……摇头,不,不要想,就是这样子的,你以为是什么,只是朋友,就是朋友!不过是个梦,梦里发生什么事都是可能的,不要介怀!可是一种更强烈的声音在说,不,任秋桃,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已经爱上了他,别否认!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你关心的是他,上瘾的是他,习惯的也是他,他不只是一个朋友。怎么,你怯懦了,怕了?你不是自认很勇敢的嘛,一次小小的挫折便让你踌躇不前了?
不要,任秋桃用被挡住头,下要再说了,她不要听也不要想,他根本就不是……他不是她的白马王子又如何?他给自己的安全感。快乐感是作假的吗?她对自己说,即便不是爱上他了,也是将要爱上他了,想通了这一点反倒不再害羞,只是她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角色的转换,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弄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是什么。乌龙摆过一次就好了,自以为是并不是愉快的经历。
探出头,看着满室的晨光,心情好得不得了,任秋桃轻轻地念一句:“容容,你说这次我的缘分来了没有?”
竖起耳朵,是谁在门外走动?老式楼房的隔音很不好,所以能清楚地听到有人在门外徘徊,是他吗?不,不要,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会脸红的。脸红?心中一动,见到他会脸红吗?不因为梦里的那个吻,而是自己的心态已经不同了。
还在徘徊,但任秋桃僵直地躺在被里一动不动,似乎动一下便会被他发现了一样。
敲门还是不敲?她醒了没有?醉酒的人通常会晚起。
见到了她说什么?摆出怎样的表情?一定会有些不自在吧!不可以,要自然就像往常一样,往常?往常是什么样子的?
抬手,却依然不能敲下,江凡修无奈地笑笑,在感情面前他也是个怯懦的人啊!把手指轻轻地扣在门板上,会见到什么样的她?
反射般地缩回到被里,几乎可以听到已经紊乱了的心跳,做几次深呼吸,她不禁笑自己,是梦啊,只是个梦啊!虽然自己的心态已经不同了,但他并不知道啊,还怕什么呢?
来到门前,手握住把手的刹那,手心里竟渗出汗来,她在心中骂自己一句:“见不得世面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