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水行时话里已经带上了些许的不耐烦,“你也要和他一样?”
顾尽时这时才意识到身为国师的水行时根本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说话,对方看似平淡无波,实在恣意张狂、不受拘束。
“大人……”
装醉的云栖迟在心里轻叹一声,想道,许少幽现在还不能死。
他迷迷糊糊地抬眸看着眼前水行时线条流畅的下颌,声音柔软如云团:“不要杀他好不好?”
“好啊。”
水行时沉下来了脸,虽然是在同意云栖迟的要求,实则浑身的杀意已经席卷了小小的湖心亭。
摆放在石桌上的酒杯噼里啪啦的碎了一桌子,冰层之上的积雪也被从亭中而来的气流刮得干干净净。
云栖迟瞬间闭上了嘴,他已经察觉到了水行时对他的不满,尽管许少幽现在还不能死,但和自己的命比起来,对方还是死一死比较好。
冰冷的指尖落在了云栖迟裸露在外的雪白脖颈上,指尖的力气有些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的脖子给捏断似的。
水行时确实是有些生气了,他是喜欢云栖迟,但并不代表着对方可以左右他的想法。
下一秒,怀里的人就垂下了头,浑身软弱无力地趴在了他的肩头。
顾尽时见到后双眸微缩,心里对国师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
突然被敲昏的云栖迟心里咯噔一声,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充斥着脑海,但他眼前一黑,瞬间就不省人事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云栖迟浑身软弱无力,像是被人下了药一般。
这个想法让他昏昏沉沉的大脑一瞬间清醒过来,彻底睁开了双眼。
熟悉的装潢映入眼帘,鼻尖萦绕的是一股清清冷冷的水汽,只不过比起他上次来的时候,这股水汽更加的突显了。
云栖迟闭上了眼睛,回想起昏迷的最后一秒看到的那双冰冷至极的水蓝色眼眸,心里有些发凉。
是他大意了,以为对方那么纵容他,做什么事情应该都可以。事实上,水行时和许少幽说的一样,只是把他当真一个宠物看罢了。
想了半天,云栖迟睁开了双眼,决定找到水行时好好谈一谈。但他刚坐起来,就察觉到了一股拉力在扯着他的脚踝。
水蓝色的铁链一头连接在床边的墙上,一边缠绕在他纤细因为摩擦微微泛着粉的脚踝上。
“!!!”
云栖迟呼吸一滞,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他抬脚动了动,锁链看起来纤细,实则难以挣脱,牢牢地缠在他的脚踝上,把他禁锢在了床上。
该不会是水行时做的吧?是了,也只有他敢把贵为皇室子弟的人锁在这里。
云栖迟眉头紧蹙,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大人竟然会突然转变到这种不可说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