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苹答道:“一个浪子!”
逍遥客心头猛震,忙又问道:“此人是不是只有一条腿?”
雷苹点了点头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人站着不动时是两支腿,行动时却是单脚跳动的,另一条腿可能是假的。”
逍遥客沉叹一声道:“我一向自信逍遥客门下的独门轻功‘逍遥游’是举世无双的,和你一比脚程,差你许多,今天晚上却又裁在一个只有一条腿的人的手里,看来,我的轻功还得要练几天才成哩!”
雷苹“扑哧”一笑道:“不必灰心,据我平生所见,你的轻功最好的了!”
逍遥客烦躁地挥挥手道:“好了!你这样捧我,反而教我心里更不是滋味,想一想,两条腿不过人家一条腿的……。”
雷苹插口道:“你今天晚上并没有输在轻功上,而是输在阅历上。”
逍遥客一愣、翻翻眼皮道:“阅历上!这怎么讲?”
雷苹走过去,将窗户推开,笑着道:“你纵出窗外时,那跛子就伏在窗下,你那里还没有落地,他已经纵到屋内了,你当然看不见他了。”
逍遥客吁了口气,又道:“可是我回来时,屋里巳无半人影,他们离去时,我正高高地站在屋顶上,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发现呢?”
雷苹吃吃笑道:“说你阅历差,你还不相信!你的名字应该改作‘逍遥傻子’才对,告诉你,当时他们三人根本没有离开这家旅客。”
逍遥客又是一惊,疾声道:“那他们在那里?”
雷苹指了指厢房门上面道:“就在外面,浪子就从对面那间厢房里出来的。”
“啊!”逍遥客可服贴雷苹了。
雷苹又接道:“他们等你回到房里来后,才暗暗离去!逍遥客问道:“雷苹!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呢?”
雷苹轻笑道:“我亲眼看见的啊!”
逍遥客剑眉紧皱,满腹狐疑沉声问道:“那你又藏在何处呢?”
雷苹吃吃笑道:“我藏的地方真是好,不但瞒过了你,连他们三人都瞒过了。”
逍遥客喃喃道:“我今天实在太疏忽了,如果你和那跛子都是有所图而来的话,那我今天可就着了道儿了!”
雷苹含笑不语,沉吟了一阵,方曼声道:“浪子!你可知我藏在那里?”
逍遥客摇头道:“我实在想不到!连屋檐底下我都注意到了。”
雷苹道:“廊檐底下一共有六盏大油纸灯笼,其中有一盏熄掉了,你为什么不去注意一下?”
逍遥客猛然省悟,但也非常惊奇,他哦了一声道:“你藏在纸糊灯笼里面?”
雷苹得意地点点头道:“哎!就在那里面,谁也想不到。
逍遥客喃喃自语道:“那么可能!灯笼那样轻?”
雷苹声如银铃般地笑了起来,娇喘吁吁地道:“别忘了我的轻功不错哟!”
逍遥客连连点头道:“嘿!雷苹!我可是真的服了你了。”
雷苹一听个郎赞言,不由喜上眉尖,笑吟吟地问道:“可是真的?”
逍遥客也是笑嘻嘻地道:“心里头的话!”
雷苹两掌一击,发出一声脆响,眉飞色舞地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若是真心服了我,马上点头答应。”
逍遥客想不到雷苹竟又旧话重提,怔得半晌答不上话来良久,他才心念一动,想到了回答的说辞。
他轻咳了一声,才缓慢地道:“雷苹!我连个名姓都没有,这岂不太儿戏了一点!”
雷苹连连摇头说:“我不在乎,人家叫我无名夫人也好叫我浪子夫也好!”
雷苹天真烂漫,逍遥客差一点想笑出来。
但他仍忍住了笑,一皱眉尖道:“这些都不是问题,身世不弄清楚是不得的,万一……。”
雷苹好象很急,一听他话音一顿,连忙插口问道:“万—什么?”
逍遥客神色凝重道:“这可不是戏儿戏的!你我身世都弄不明白,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姓雷,就算你:是真姓雷好了,如果我也姓雷怎么办,说得再巧一点,如果我们是亲生兄妹那岂不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