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衣发老头,从车上下来,动作十分呆慢,他回头望了车蓬,暗自笑道:“鬼丫头,简直睡昏了头?我不叫你,看你能睡到几时?”
说着转身走到客栈,伙计连忙打躬作揖,言道:“老爷子辛苦啦,是吃饭还是住宿?”
白衣老翁心里一笑,暗道:“这小子有眼无珠,居然向我逍遥客称起老爷子来了!”
伙计见他没有答腔,以为他人老耳聋,又提记嗓门叫道:“老爷子是要过夜吗?”
逍遥客装得老态龙钟的样子言道:“嗯!嗯!先给我找个清静的上房,再预备点吃的。”
伙计见客人听到了他的说话,马上笑嘻嘻地问道:“老爷子是一个人……?”
逍遥客道:“唔——我那孙女还在车上哪!不要吵她,先带我看看房间,要清静点的!”
伙计抢到前面,油腔滑调嚷道:“我们长凤客栈,在这华镇上是数一数二的了,房间保证又清静,又宽敞!”
“那就好!”
逍遥客反背双手,故意把腰弓下来,跟伙计来到后院。
后院确实十分宽敞,左右两排客房,少说也有二三十间!当中是个庭院,花木挟疏山水荷池,布置得倒也相当考究。
伙计把他一直带到左手最后一间,打下房门,回头望着逍遥客道:“没有比这间再清静的了,还可以吧?老爷子!”
逍遥客跨步而入,但见房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满意地吩咐伙计道:“就住这间吧!你给我准备些酒肴饭菜,我与我那孙女儿两个人,在前面吃好了!”
“是!是!是!”伙计应声而去——
逍遥客在房内转了一下,也随后走出客栈,来到车旁。
伸手打开车,准备叫醒须霞,不想他突然两眼一瞪,脱口叫了一声“啊!”
车内哪里还有须霞的影子,但见一个如桃花,眉似柳叶的姑娘,穿了一身血红短装,粉面低垂,不言不语,原来她竟是玲姑娘。
逍遥客叫道:“她呢?”
红衣少女轻声应道:“走了!”
逍遥客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霍然怒道:“是谁叫她走的?到哪里去了?”
红衣少女羞涩地言道:“她自己走的,她说在洛阳和你见面。”
道遥客气愤地吼道:“你们绝情谷的人会轻易放过她?”
红衣少女微微叹了一声,仍旧低着头道:“我也是一个人偷偷出来的,何必骗你!”
逍遥客所以要带须霞同行,完全因为她知道阴熬女的住处,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这时,才明白方才路上,瘦老头儿让他小心换包的意思!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瞪着红衣少女冷言道:“你来干什么?”
“我——”
红衣少女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泪水。她用一双哀怨的眼睛,看着逍遥客,竟忍不住低泣起来。
逍遥客无可奈何,只好叹道:“唉!真是冤家路窄!你是怎么。”
红衣少女幽幽言道:“你走了以后,我问我爹什么叫‘无男令’想不到他竟勃然大怒地打了我两个耳光,所以我就——?”
逍遥客泄气地叹道:“你一出来,以后无还怎么再回绝情谷?”
红衣少女生怕触怒了逍遥客,不敢多作言语!芳心之中自有许多委屈,不禁暗暗想道:“你杀了我的丈夫,又说我爸爸是假的,我还有谁可以依靠呢!看你凶成这个样子,将来怎么得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却不敢表示出来,她只是象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始终低着头。
原来,玲姑娘当逍遥客离开绝情谷后,她觉得已经无法安身,便单枪匹马地追踪而来,途中偏巧遇上逍遥客的师弟逍遥书生,他见逍遥客与绿衣少女朝夕相处过于舒服,言谈之间,便将他们的去向告诉了玲姑娘,要存心看他们三角纠纷的热闹。
途中,逍遥客正在被瘦老头儿耍得焦头烂额之际,玲姑娘趁其分无备,潜入车内,撵走须霞,妄想独占那郎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