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田亩本就是外地人所有,他们以路远不便为由,拒绝来京城。”
“据下官所知,这些地都还掌握在原本所有之人手里……”
“大人,不好了!”
突然间,一个差役冲进来,急声道:“大人,宛。平县一个寡妇突然烧毁了十几亩地,带着两个孩子,在屋里自焚死了!”
其他人还发愣,这样的刑事案也没什么大不了,要惊动他们吗?
陈奇瑜却脸色骤变,沉声道“你是说,是官差上门登记名单之后?”
差役低着头,道“是,据说她死活不答应,以死相逼,没想到是真的。”
陈奇瑜神色变了又变,坐在那眼神闪烁个不停。
陈所闻,楚宗先都惊变,这件事将顺天府,将朝廷推到了一个极其不堪的位置!
‘官差收粮,逼死孤儿寡母’!
这样的话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北直隶,顺天府将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陈所闻猛的醒悟,看着那差役大声道:“查清楚了吗?是真的,还是有人恶意所为?”
楚宗先神色慌乱,抬头向陈奇瑜道:“大人,真假已经不重要,这件事一旦传出,必然民情沸腾,谣言汹涌,我顺天府想要再做事,将难上加难!”
陈奇瑜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这件事势必会将顺天府,朝廷推到极其不利的位置,百姓,士绅们必然愤怒,那些读书人更是会口诛笔伐,恐是他这个顺天府尹用不了多久就要下狱了!
“假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侯国兴,客光先大步而来。
他们身穿鱼龙服,要配绣春刀,带着二十多东厂番子,近乎是硬闯进,威风凛凛,霸道无比。
陈奇瑜对东厂可以说是厌恶至极,眼见两人,不由站起来,冷声道:“你们来干什么?”
侯国兴抱着刀,嘿嘿笑道:“当然是为了案子,顺天府大火案,宫门前刺客案,鲁总兵现在还昏迷不醒,陈大人不会忘记了吧?”
陈奇瑜不想与这群人废话,直接沉着脸道:“说你们的来意,否者本官就要赶人了!”
侯国兴不在意,从怀里掏出圣旨,阴测测的笑道:“皇上的圣旨到了东厂,如果你们顺天府办不了,我们东厂很愿以代劳。”
陈奇瑜接过来看了眼,眉头顿时紧皱,那三天时限,不止是给魏忠贤的紧箍咒,更像是给他的催命符!
他心里翻涌一阵,强压着不安道:“你们想要怎么做?”
侯国兴一脸不在意,道:“从京城开始,所有的大户,地主都要如实写下‘诚实纳税承诺书’,但凡不写,我们就翻旧账,所有人都不写,那就所有人都进大牢,抄没家产,田亩一律充公,省的麻烦……”
陈奇瑜与朝廷的诸位大人都是力求稳定的,哪里肯答应,直接拒绝道:“东厂只是协助,一切当以我顺天府为主,没有我的命令,东厂不得乱来!”
侯国兴眼神笑意愈浓,凑近陈奇瑜道:“陈大人,你别忘了,我们东厂可正在查案,这些可不归顺天府管。”
客光先上前一步,冷声道:“陈大人先忙,今晚开始,我东厂缇骑四散而出,但是抗命不从,一律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