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从侧门出来,想了想,对着身后的汪乔年道:“对于地方上的各级大理寺,你也要加紧准备,如果实在鞭长莫及,也可以学学兵部,搞个区域划分,以几个中心辐射的方式去推动,总比在京城一力推动的轻松,快速。”
汪乔年心里一动,旋即道:“是,臣回去之后就召集人商议。”
朱栩嗯了声,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汪乔年站在门外看着,没有向马屁精一般的再继续跟过去。
朱栩刚一只脚踏上马车,另一边柳如是苏溪两人就转过来,恰好看到朱栩上马车,侧脸一闪而逝。
柳如是隔着面纱看着那熟悉陌生的侧脸,身形一僵,张嘴欲喊,到了嘴边却没有出声。
不远处的马车缓缓离开,苏溪看向柳如是,皱眉道:“小姐,怎么了?”
柳如是看着马车从转角消失,嘴角动了动,好一会儿才道:“溪姐姐,我们回去吧。”
苏溪一怔,道:“小姐,你不是要找人吗?”
柳如是还在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小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期盼见的人,就在眼前,反而胆怯了。
只有几面之缘,该说什么?怎么打招呼?难道开口就要求他救钱谦益吗?
好半晌过去,柳如是轻声道:“回去吧。”
苏溪很疑惑,听出了柳如是话音不对,没有追问,陪着她回返。
钱谦益认罪迅速的在京城引起巨大震动,各种传言纷纷扰扰。
内阁的朝报,六部的报纸此刻也都加印特刊,快速在京城铺开,消弭谣言,以正视听。
内阁的毕自严等人也算是放下心来,钱谦益到底没有乱说话,给他们添麻烦。
朱栩回到内阁班房,毕自严就跟着进来。
“皇上,钱谦益认罪,那么那些人就都可以送走了。”
站在朱栩的御桌前,毕自严抬着手道。
钱谦益一案,还牵扯道杨涟,王纪等东林余孽的‘调任’,这些人已经都在天。津卫,随时可以装船送走,前往马尼拉,雅加达。
朱栩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想了一会儿道:“嗯,可以。欲占其国,先灭其史。南海上的两个岛,朕决不允许任何人放弃,抛弃,拿出去做买卖!我大明的国土,都是我大明士兵用命换回来的,事关我大明尊严,一丝一毫都不能退让!”
毕自严与现在的朝廷官员差不多,都担心眼前的皇帝会穷兵黩武。他听着朱栩的语气,本能的就察觉到这话里有话,认真的思索一番,谨慎的道“臣明白。”
朱栩看着毕自严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所想,暗感民族,国土意识还得慢慢培养,斟酌着道:“嗯,内阁准备吧,大婚,大演武,大廷议都要加紧准备,另外对明年的规划也要早日做出来,尤其是各项预算支出,不能大意了……”
大明现在的诸事繁杂,‘新政’又是关键时刻,仿佛所有事情都挤到了一起。
对于毕自严来说,他最大的压力不在政务上,是眼前的皇帝,只要皇帝‘不添乱’,他就一切放心,轻松。
这些话自然是深深的埋在心底,毕自严抬着手道:“臣遵旨。”
对于这些事,朱栩已经放手给内阁了,随手拿起一道奏本,朱栩道:“内阁现在的人手还是差了一些,这样吧,每个阁臣再配三个幕僚,作为辅助,人选你们自己挑,从六品,置于内阁中书下。”
毕自严目光一闪,抬手道:“是,谢皇上体恤。”
朱栩笑着摆了摆手,道:“赵晗明天会到京,内阁与六部的权职关系,要进一步梳理,明确,到时候再召集六部尚书,侍郎仔细商讨一番。朕不管你们怎么划分,只有两个要求,第一,责任到人。出了事情要找到人,不能踢来踢去变成糊涂官司。第二,权利与义务对等,不能好处,坏处都归于一方,均衡最为重要……”
“臣遵旨。”毕自严道,这些都是应有之议。
内阁,六部的报纸铺满京城,详细的描述了大理寺审理的整个过程。
一时间,在京城掀起了巨大的波动,议论声如沸,遍及大街小巷。
“真没想到钱谦益是这样的人,以前还一直以为他是朝廷的正人脊梁……”
“堂审我去看了,他期初还想要狡辩,最后被督政院摆出证据来,就跪地认罪了……”
“这东林党现在是越来越不堪了,几年前一个个高喊为国为民,没想到全都是自私自利,什么都干得出来之人……”
“朋党哪里有什么好人,还不都是为了权力,排斥异己,独霸朝堂,为所欲为……”
“要说还是皇上英明,早早的铲除东林党,要是一直让东林党霸占朝堂,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