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少年插入吵闹不休的小孩子中央。
他伸手,拎起那个闹事的小胖墩放在一边,挤进了最前面,放下一个金锭子,“捏那位小娘子,”他顿了顿,嗓音压低了一点,“捏像一点,我喜欢。”
时槐坐在摊主的椅子上托腮,不近不远看着。
老翁似乎一愣:“那位小娘子是你什么人?”
岑嘉珩脸上顶着得意的大圣面具,却偏偏顿了顿,嗓音有点不好意思,“未婚妻。”赶在对方再说话之前,“老人家快一些吧,我可以给双倍。”
“滚滚滚,我这里不许插队。”老翁猛地皱眉,伸手把他推开。
岑嘉珩似乎想摸鼻子,但隔着面具摸不到。按他的性格,或许现在该生气了,但少年呆了一霎那,就从荷包里取出金叶子和粽子糖,一颗一颗塞给小孩子们。
小孩子们哭得厉害,塞了糖也哄不好。
时槐满意地看着岑嘉珩窘迫地哄孩子,哄了半天不见好,刚刚的胖墩儿见他好像插队要插成功了,气得糊着满脸的鼻涕眼泪一个头槌朝着岑嘉珩撞过来。
岑嘉珩简直要跳脚,却眼疾手快按住小胖墩的脑门。
少年像是个脾气很好的大孩子,摸出一把糖给他,“明天再来嘛,哥哥要哄姐姐高兴的,耽搁了今日明日就再也买不到了——”
时槐看着他按着一个胖墩,本来想笑,此时莫名其妙笑不出来。
“行了吧?”岑嘉珩糊弄走了小胖墩,劲直走过去,屈膝半蹲下来,顶着滑稽的面具求老翁道,“您老破个例,她很难出门的。你看,小胖墩都知道你磨蹭,不插队明天都排不到。”
“满嘴歪理!”老翁瞪了岑嘉珩一眼。
时槐头一次见岑嘉珩吃瘪,握着帕子,端庄温柔又含蓄地笑起来,“看起来……实在是不太聪明。”
卖绣品的摊主笑起来了。
“左右没人排队了。”隔着面具,时槐都能察觉出岑嘉珩无赖的笑意,他懒洋洋地道,“您再不给她捏,太阳又要下去了。”
老翁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道:“岑小侯爷,怎么都定下婚事了,您还这么无赖不要脸呢!”
时槐看着那张得意洋洋的大圣面具,第一反应是笑,第二反应是完了,岑嘉珩又在丢她的脸了。
偏偏少年挠越发懒怠,语气也透着点轻狂,“既然知道是我,您还端着规矩呢?”
“你啊你……”老翁认命地开始捏糖人,嘴里碎碎念,“这锭金子拿回去吧,老头子不收你的金子,那么大的恩情都还不过来呢。”
时槐微微一怔,反倒是卖绣品的摊主回过神来。
“您便是时小姐?”还不等时槐回答,他紧接着道,“这钱我也收不得,我们这整条街的人家,若不是岑小侯爷解决了地头蛇,恐怕两年前早被一把火烧死在睡梦里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