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可能不记得我,但对我来,你永远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从高一军训第一眼见到你,你的一切就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和你相遇,是我有生以来最幸运的事……”
情书还在继续。
“路、望、远。”傅成北一字一顿道,脸色发青,俨然被气得不轻。
还有什么心情打游戏,他摘掉耳机,扔了手机就要抢路望远手里的情书:“狗比,又拿我的信!”
路望远将信举到车顶,认真建议:“你坐好。”
傅成北系着安全带,两人座椅隔得有点远,他伸手够不着路望远上方的车顶,只好嘲讽:“你这偷偷摸摸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都第几次了?”
“第七次。”路望远回答。
傅成北斜睨起眼:“还真有脸说。”
见人不抢了,路望远仔细将情书叠好,装回信封,重新塞进自己的包。
傅成北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就搞不懂了,你每次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路望远:“帮你解决没必要的社交。”
傅成北笑了:“用得着你?”
“可以认为我多管闲事。”
很好,人跟狗没法交流。
傅成北翘起长腿,拉着脸看向窗外。
说实在的,对这些情书他其实没什么兴趣,从小到大收过太多,早麻木了,即便这封信被他先发现,也不会拆开去看,眼下跟路望远较这劲,单纯只是想讽刺他。
“人这嫉妒心还是不能太强,自己收不到情书就拿别人的,这习惯真的很不好,以后如果娶不到老婆,还不得偷我老婆?到时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路望远面不改色:“只是想让你知道信里写了什么,比起不看,这样更对得起告白的人。”
傅成北挑眉:“那我替高二六班的许思谢谢你?”
路望远:“不用谢。”
徐叔在前面听着俩男生斗嘴,偶尔笑笑,但不劝和,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车辆平稳驶入云府路九江湾,停在一幢灯光明亮的别墅前。
徐叔熄了火,转过身对傅成北道:“明天我得去你父母那边,你跟小远这两天打车去学校。”
傅成北拿起书包点头:“行,那顺道帮我问问他俩什么时候回来。”
徐叔:“没问题。”
翌日清晨,两人出门时,暖橘色的初阳已经在地面上洒落了些许微光,经过一夜的沉淀,空气极好,拂面而来的清风沁人心脾。
傅成北伸了个懒腰,眉心微皱,微微上挑的眼尾红红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随意摆摆手,头也不回往车库方向走:“你打车吧,我骑自行车。”
路望远毫不犹豫跟上去:“我也骑车。”
云府路九江湾距离学校还挺远,骑自行车得将近半小时。两个男生一前一后,傅成北在前,路望远在后,他们沿着辅路,迎风在一排繁茂的槐树下前行。
槐树叶子有些已然开始发黄,凉风似能穿透薄薄校服掠过肌骨。
快立秋了。
两人进教室时,还有十分钟上早自习。
教室里乱哄哄的,齐逸见他们进班,就招手道:“新座位表排出来了,快去搬东西。”
这次换座位,是根据开学考的成绩情况来定的。
傅成北去讲台看了眼表格,顿时一脸不乐意,偏头对齐逸道:“要不咱俩换一下?”
“为什么?”
齐逸看了眼表格:“你不想跟远哥坐?他化学好,老孟意思是让他给你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