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是桃花纷飞的三月,他记得非常清楚。
稚嫩生涩的少年背着剑下山做任务,路过了一片不大寻常的密林。
当时的迟鸢才三岁,小小的一只幼崽昏迷不醒。
唯一的特殊大概是那方天地,各色高阶灵兽围绕在这幼崽身旁,或闭目栖息,或环顾四周。
见他靠近,它们便试图警惕地喝退外来者。分明是一副守护的姿态。
谢揽厌回想着往事,不自觉地颤了眸:“我并未斩杀那些灵兽。”
他当时还尝试跟灵兽沟通了一下,结果灵兽们就像真的能听懂人言,判断他的确有能够护着迟鸢的能力,便慢慢退出了那片密林。
因为实在过于蹊跷。
迟鸢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衣料是很普通大众成衣制品,却绣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迟”字。
因着她身旁护着的灵兽都是会飞的,谢揽厌便擅自为她取了一个“鸢”字。
“如今想来,她应当有另外一个名字。”
毕竟不是刚出生的孩子,一定有家人为她取好了名字。
说着说着,谢揽厌的声音竟是渐渐低沉下来。
一屋子都是熟人,闻夜听得咂舌,“那你为何不早说?”
闻言,青年默了默,“她无法修炼。”
闻夜尚未反应过来,但江望舒与夜惊雨二人却是懂的。
对于一个资质绝佳的修士来说,一切的异象都可以是锦上添花,但是当时的迟鸢不能。
一介凡人,又是来历不明,倘若被有心人盯上,便是劫难。
没有必要。
鸢字听起来娇弱,是脆弱的纸鸢,但它的另一层含义是凶猛的鹰。
既希望她自由,也希望她强大。
思及“鸢”字的含义,江望舒勾唇:“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谢揽厌看着窗外,当的是一言不发,说话的他又慢慢变回成了一座冰雕。
对于这事,江望舒乐见其成,迟鸢多一个家人朋友,便多一条出路。
她这么想着,端起茶杯,却猝不及防地摸到了一手凝结的冰霜。
灵力根值太高的弊处体现于此,谢揽厌一不开心,就容易外泄灵力,把空间变成他自己的。
江望舒的太阳穴顿时就突突跳了,她不过是想喝一杯热茶。
“…没必要吧,这是好事,你心情这么差?”
谢揽厌怔了片刻,“抱歉。”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室内寒气更上一层楼,连带桌面渐渐龟裂。
至于他本人,则是继续充当冰雕。
眼瞅着杯子里的茶叶被冻裂开,江望舒放下茶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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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好过,也不让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