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荷官站在那里,静静地观察。
赌桌上,年轻荷官推出胜者、收了败者各自的赌注,一时几家开心几家懊恼。
这家通用的是赌码,并没有直接使用银子下注,是防止有劣银流入赌桌。
诸位赌客下的注不大,也就三四两最多了,甚至有零散筹片代表几钱的银子在下注。毕竟十两银子就够一般农户一年的富足花销了。
“骰门迎客~!”荷官手抓骰盅,高喊了一句。
这是示意诸位赌客可以下注的意思。
宗智联拿出二十五两银子,吴喆一副[我是小兵我来干活]的样子接了过来,小步跑到边上换了二十五个一两银子的筹码。
筹码是特别松木经精工磨制的圆牌子。
吴喆如此作态,令宗智联大觉脸上荣光,翘起二郎腿开始摇着扇子瞧赌桌了。
见这位贵公子摆出如此样子,荷官自然明白他是要下注,特意以花样手法将骰盅擎起。将三颗骰子在高碗内摇得哗唥唥作响后,瞧着宗智联笑意盈盈。
宗智联一笑,将手中二十五筹码哗啦一声推在了大字区域。
居然在骰子落盘前就下注,相当少见的赌法。
连一旁观望的大荷官都微微一愣,这可是等于任由别人宰割的赌法。
赌坊之内不得擅用玄气,这是众所周知的规则,违反者视同出千,要受重罚。
虽然说二十五两的赌注并不算多,但毕竟初来乍到,习惯讲个彩头。为何他有如此大的信心,就知道自己会赢?
宗智联一脸笃定地摇着扇子,微微晃着二郎腿,瞧着荷官啪地一声砸下了骰盅,随即撤开了手。
骰子在骰盅中高转动,传出哗哗敲击铜盘和盅壁的声音。
“大小常有,买定离手!”荷官叫了一声。
周围的赌客都想瞧瞧宗智联这新赌客的运势,均不肯下注。
年轻荷官见再无人应场,也不耽误晨光,直接将手重新按回骰盅后一提。
铜盘内的三个骰子静静躺着。
“二三三,小!”荷官朝宗智联客气地一拱手,用筹杆将筹码拉走。
“……”宗智联脸上还保持着微笑,似乎根本不在意。
莫说赌坊内其他人,就连吴喆等三人都觉得奇怪。
“喂,你输了啊……”吴喆小声提醒。
“嗯嗯,轮到你们上了。”宗智联还悠哉地摇着扇子,脸上笑意不减。
“……”吴喆无语片刻,气问道:“难道你根本就是在瞎赌?”
“没有啊,我觉得能中大。”宗智联认真道。
吴喆也顾不得旁人在场了,直接问:“为啥?”
“你瞧他的鼻子,再看我的鼻子。这可是象征着某种东西的尺寸。”
“嗯?”吴喆没反应过来。
宗智联一本正经地啪地合起扇子,将扇端朝自己架着二郎腿的双腿间一点:“从鼻子就可看出,我档内的家伙比他大!所以我赌大!”
下一个呼吸间,他就被吴喆踹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