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我们没事”茫也顿了顿,又回:“蒙少将军也没有事”。
王离挨在扶苏身边,满脸凝重:“这外头的冷箭攻势太猛,只要一出去,立马就会变成箭猪!”扭头看向扶苏,王离建议:“公子,我们不如试试从后门撤吧”。
“不行”扶苏眉宇拧成一团:“只怕后门兵力更甚!”。
“这……!”王离惊讶。
扶苏垂眼,看向昏厥的蒙恬,话音异常阴沉:“对方抓了蒙毅,将他囚禁这里,想来是一早便打算好了,要用蒙毅将我引诱过来,咸阳城外调兵不易,即便是能调来兵力,从城内赶来,最快也需要一个时辰!”。
“那城外的兵呢?”茫也问:“城外难道就没有兵力吗?”。
“城外自然是有,但恐怕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拨了!”。
王离明白过来,瞬间狠狠咬牙:“娘的!是谁怎么阴损下这么狠得招,如果让我找到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扶苏撇了王离一眼:“你动不了他”。
王离赫然一惊:“公子知道这人是谁?”。
扶苏呼吸一沉,他又朝门缝外头看去,双眼顿时好微微眯了起来。
放眼这天下,既对蒙毅恨之入骨,又恨不能斩杀自己的人,除了赵高之外还能有谁?
扶苏不答,王离便隐约猜到了事件的严重性,顿时心里不由得一阵冷汗潺潺,脸色都微微发白了几分。他看看扶苏,又看看蒙毅,几次双唇翕动,有话却始终说不出来。
外头如同下雨一般的冷箭忽而停下,一片寂静之中透着莫名的诡异,扶苏双眉紧拧,眼睛眯着,他盯着外头的动静,小片刻,却忽而听得有凌乱厚重的脚步声响,朝着这边围拢而来,心里惊疑着,扶苏再仔细透过门缝朝外头看去,却见,这焦炉馆的外头眨眼间便集结了不少的人马,一个个的穿着打扮,像极了山匪流寇!
“这……!”王离惊讶:“这些人,真的全都是土匪吗?”。
这些动作整齐,有条不紊,很明显就不是一般的土匪,只是穿着打扮得像是土匪而已,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回答王离,围拢在他们周边的士兵,一个个全都浑身戒备,握紧了手里的□□,准备随时拼命!
“扶苏就在里面!杀了他入主咸阳!暴君就如同失去了一条臂膀!推翻暴-政便指日可待!!!”。外面,领头的头人骑在马背上头,他举着□□说着振奋人心的话,直引得身后众人一个个像是饿极了野狼全都在嗷嗷叫着,高举着手里的兵器呐喊着:“杀扶苏!除暴君!杀扶苏!除暴君!”。
一声一声,慷慨激昂,似乎连天边都给震动了,远远的回音扩散出去,像是在回应着民间百姓的呐喊,久久不散。
王离听得人怒,没忍住啐骂一声:“这群狗娘养的玩意!”。
扶苏之命,天下皆知,说掏除暴君,推□□,王离倒是听见过,但喊杀扶苏的,这还真是王离第一次听见,说这些人不是居心叵测王离都不相信!
扶苏听着外面的动静,到不意外,原本这一局就是为了他才安排的,倘若外面的人是来接他回去的,他才真要意外了。
暗暗吸一口气,扶苏将手摸上腰间的太阿:“一会不论发生什么事,茫也郑果,你们两个带着蒙毅先走!”。
“公子!”。
“公子!”。
两人同时大惊,满脸都写着拒绝。
扶苏厉色看向他们:“我在这里有王离护着!你们!带蒙毅走!”。
“可是……”。
“没有可是!”扶苏打断茫也的声音:“蒙毅他有身孕,他耽误不起!倘若他有个闪失我怎么跟懿俟跟蒙恬他们交代!”。
茫也与郑果听着这个,两人都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的盯着扶苏,拒绝的话说不出来,答应的话同样也说不出来。
王离却在一边被扶苏的话给惊得脑子轰然炸了,而后他一脸复杂地朝蒙毅看去:“难道……蒙少将军其实一直都是女扮男装从军的吗?”。
扶苏微微一怔,原本还紧绷的心,忽而就因为王离这话,突然就松懈了几分。
王离不得回答,自以为自己猜中了真相,顿时不由得惊呼出声:“蒙家疯啦!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啊!”。
“闭嘴!”扶苏斥他:“眼下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事,你还能不能活着去向我父皇告密”。
王离一怔,待要说话,外头的众人大喊一声,突然全都吼叫着冲了进来。
扶苏瞳孔微缩,睁大眼道:“从偏门撤!”。
这一遭,既然是早已被人布好的局,那前门与后门的杀伤力量必然是最重的,唯一的切坡口便只有侧门,侧门便也是偏门,门距教小,他们这么多人要从偏门撤离虽然不易,但动作快些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最关键的,还是要让茫也与郑果将蒙恬带出去。
猛一瞬间,扶苏等人撤直门,还没能全都撤离出去,前后门夹击用来的土匪众人朝他们疯拥过来,叫喊着朝他们发动了攻势。
兵器相碰,血肉飞溅,那声声的喊叫随着挥动的兵器在这焦炉馆的院子里,声声回荡,那些动静,使得这原本就是作死人生意地方的焦炉馆,霎时间变得更加悚人,所有人全都入了搏斗,一声声的吼叫,不止是为了杀掉敌人,也是为了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