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表情平静地打断,说:“对不起,秦先生,秦烈的案子现在不是我在负责了。”
话音刚落,在座每个人都吃了一惊,唯独何零露很快回过神来,甚至小小舒出口气……起码这样不会因为今晚的宴请而让他违纪了。
顾炎接着说:“我认识秦烈,虽然时间不长,但我相信他的为人。作为朋友,这只是最基本的要求,但作为警察,这显然是不合格的。
“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只能说警方会尽可能多地收集证据,充分还原出案件当天的情况。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秦烈现在状态还算不错,也很配合警方的工作。即便暂时还没办法回归原本的生活,但我觉得我们完全能够期待与他很快再次相逢。
“等到那天,我跟露露再请大家吃饭,到时候请一定要赏脸。”
顾炎一番话有多磊落,就衬得王秀一家有多尴尬。秦先生愣了一会儿,才拍拍顾炎肩膀,提壶过来一口气干了。
原本想说的都被堵了回去,酒桌上一时间冷冷清清。
直到酒劲渐渐上来,王秀才终于话多了起来,说:“这些年我们对魔王的关注确实太少了,那天他没去学校,我以为他只是单纯逃课,居然一点担心他的想法都没有。
“这要换成我手底的学生,我就算不亲力亲为,也早就发动所有人去找了。我对别人的孩子这么在意,偏偏对自己孩子很忽视。”
秦先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是这孩子自己太调皮叛逆了。”
王秀说:“是啊,也不知道怎么了,小时候明明很乖的,稍微大点就变了。管他吧,他跟我吵,不管吧,他又瞎胡闹。有时候我真是觉得泄气了,懒得管也不想管,怎么别人孩子都那么聪明好学?”
何零露原本一直在吃菜,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放下筷子替魔王辩护几句:“别人妈妈给孩子读绘本的时候,您在哪里?别人家长辅导孩子学习的时候,您在哪里?王老师,您不能一边什么都不想管,一边又想让孩子什么都会吧?”
王秀一怔。
“您觉得对一个孩子来说,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一对事业有成,但完全顾不到他的父母,还是即便平凡甚至平庸,但能够陪在身边跟他一道经历喜怒哀乐的父母呢?
“我不是说人不应该奋斗,不应该去奋力一搏实现自我,我只是说有失必有得,如果孩子让你觉得缺少了什么,是不是先问问自己给过他什么?”
可能真是喝大了,王秀的脸红得能烧起来。
她一边赞同点头,一边眼神迷离地回忆道:“是啊,没有错。前不久我们吵架,魔王还质问过我,说妈妈你除了不停撒币,还给过我什么。”
耳边突然有“嗡”的一声响起,何零露一下站起来,两手撑在桌上问:“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撒币?”
王秀被她举动吓到:“就‘撒币’啊,应该是个网络用语吧,就是形容——”
何零露抬手摇了摇,示意她不用再说。
作者有话说:
没有存稿真的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