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余自新在海市机场停留的时间更长了,她对比了一下,这里和G市机场的商业化程度是差不多的。商店里大多是本地纪念品,丝绸、茶叶、刺绣等等。
到了G市机场,余自新早跟大姐她们说过自己坐车回家的,没想到拉着行李箱一出来就看见丧彪对她挥手。
两人互相看着笑了笑,丧彪用手在自己鼻尖高度比一下,说:“妹妹头长高了!”
余自新开玩笑,“我先给二姐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看起来不像好人。”
丧彪一边给宋诗远拨电话一边皱眉笑,“痴线啦你!”
电话一接通他口气立刻变了,“接到人啦!放心啦你!要不要带于记的姜撞奶回去啊?”
到了停车场一看,丧彪又换车了!
余自新坐上去,看看闪闪发亮的核桃木内饰板,“你更发达了呀!”
丧彪摇头,“发达什么,这是充门面的!我差点给人坑死。”
去年的高档丝绸饰品销量不错,欧洲那边的批发商提前又下了单子,还想再买些当时店长戴的珍珠项链,啧,优雅!
林通求觉得这生意可以做。
合浦珍珠自古有名,雷州很多地方有珠厂,这几年搞的不错,他自己又有加工饰品的厂子,干嘛让中间商赚差价?
他跟人直接收了珠子做好项链,一条成本可以压到一百元以内,卖给欧洲批发商轻松翻倍。
于是他到雷州参观当地的珠厂,最后跟徐闻县的珠厂定了一批单子。
哪里知道,前阵子要到收货的时候了,他去徐闻县一看今年收的珍珠根本不能用!
珠厂接了单子分给珠农,每个珠农养着几塘贝,听到有人要按量收购,都急了,为了增产,本来珠贝要长到巴掌大才好放珠核,现在拳头大的就放了,本来要养八个月的珍珠,现在只养四个月!
养珍珠快过种番薯,珠子质量怎么可能好?
林通求一看珠子就知道,完蛋了。
珍珠讲究圆、净、匀、亮,他这批珠子跟这四个字哪个都不沾边,正圆的极少,全是有尾巴的,有螺纹的,珍珠质薄得能看到下面的核,这哪是珍珠呀,是石头。
“定金八万块是拿不回来了!要不是我那天醒目,说喝醉了要吐,溜去村头开上车就跑,恐怕现在被扣在村里,不拿钱赎回不来!”
林通求痛定思痛,总结:“不懂行的生意,再赚,也不要轻易进去!”
要是他熟悉珍珠养殖行业,当初去参观的时候就能估算出徐闻县的珠厂根本没有能力在年底养出那么多珍珠。
“我跟欧洲批发商签的订单没法完成还要再赔人家二十万。”林通求叹口气,“妹妹呀,你说我是不是差点给人坑死?”
“你不是被人坑了,是你自己太贪了!”不懂行就敢直接跳进去,还不是想跳过中间商嘛!
事已至此,余自新也不奚落他,赶紧想办法吧,这离春节交货就没多少天了!
“你跟批发商订单里具体怎么说的?有没有指定珍珠的产地?没有的话我们赶快想办法补救!”
去年林通求店里店长大姐戴的珍珠项链她见过,虽说有“东珠不如西珠,西珠不如南珠”的说法,但是她和金姐去海市附近参观过珠厂,太湖珍珠品质绝不输给店长戴的那串。
两人一路说着,快到中大附近了,余自新突然间回过来味儿了,“哎呀,你这个人,难怪二姐不喜欢你!太多花花肠子!”丧彪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没想过要如何挽救这单生意?
惺惺作态。
故意搏同情,探探她对他的态度,由此推测他在二姐心里的地位,再拉着她一起做生意,顺便给点好处,拉拢一下。
哼。
真是没意思。
丧彪还狡辩,“我都没跟你二姐提这个事!我怕她笑话。”
余自新不吃他这套,“谢谢你送我回家,拜拜吧!”
丧彪告饶,“我是早想到得去海市一趟了,就是不好意思先开这个口。饰品上面你们女孩子确实比我懂,用你姐的话说是‘有时尚触觉’,你帮我这一遭吧!”
余自新好笑,“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先问问她的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