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祖宅,快!”说着,燕西楼便扬手狠狠抽了一下马鞭,“驾!”策马疾驰而去。
“世子这是怎么了?”习凛转头看向旁边的展晔,不想后者也跟着甩了一鞭子,竟是二话不说越过他追了上去。
“疯了疯了,一个个都疯了!”习凛吃了一脸灰,骂骂咧咧几句,也急忙策马跟上。
与此同时,祠堂隔壁的院子里,燕渊懒洋洋地坐在屋里烤火喝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相较之下,燕聿和燕肃两个人就没那么淡定了,二人在廊下来回踱步,不时朝隔壁张望,时刻关注着祠堂的动静。
在第无数次询问门房小厮后,燕肃终于憋不住了,粗着嗓门嚷道:“哎你说西楼这小子怎么回事,都到这会儿了,怎么还没赶来?”
燕聿的眉头同样不曾舒展,沉声道:“他路上遇到了劫匪,未必能及时赶到。”
“笑话!区区一伙劫匪,还真能把他怎么样不成?”燕肃不以为意地说道。
燕聿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屋里喝茶吃点心的燕渊:“燕渊,你那法子真的成吗?”
燕渊慢悠悠地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看都没看他一眼:“那是祖宗留下的话,你问我我去问谁?”
“你……”燕聿被噎了一下,却也明白他说的是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黑着脸进屋坐下,负气道:“但愿祖宗保佑吧!”
黎明的第一缕晨光照进祠堂,一直在地上盘腿打坐的麻衣道人倏地睁开了眼睛,定定道:“成了。”
话音刚落,便见那些围绕在青汣周围的银铃突然开始高速旋转,声音也变得尖锐急促起来。紧接着,淡金色的晨光在她身边形成一个闭合的光圈,将她与银铃悉数笼罩在内。
渐渐地,青汣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一点一点变得轻盈,直至她低头发现自己已经漂浮在半空中……
初时,她还有清晰的意识,但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从现实中抽离,眼皮越来越重,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遥远微弱起来,仿佛被隔绝在一层真空罩子之外。
迷蒙中,她似是隐约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但她却已无法回应……
“小子,你来晚了一步……唉——”麻衣道人拍了拍燕西楼的肩膀,神情无不惋惜。
“什,什么?”
晚了一步……竟还是晚了一步吗?
燕西楼只觉眼前一片恍惚,仿佛这一路行来支撑着他的动力在顷刻间轰然崩塌。然而这种恍惚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紧跟着便见他急切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麻衣道人的胳膊,却冷不防地扑了个空。
麻衣道人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不由皱眉:“你的眼睛……”
“告诉我,她人还在这儿,她还没有离开,对不对?”燕西楼打断了他,语气卑微到近乎祈求。
那种小心翼翼却仍怀有一丝希望的神情让人瞧着都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