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杞促狭道:“别怕,你屁股大,肯定能顺利生个大胖小子。”
“小蹄子,就瞎嚼舌头!”方琴掐了她一把,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燕飞,“你不过去看看嘛,你可是最擅长妇科。”
念杞点点头,“正有此意。”
村长正在院子里转圈,脸上满是焦虑。
念杞走过去,施礼道:“老丈,奴家粗通医术,是否需要帮忙看看?”
“不用,有接生婆呢。小娘子且去忙!”村长不耐烦地挥挥手。
念杞太年轻了,村长并不相信她的医术。
何况他一直气恼田禹一行把厮杀引到了村口,尤其还有个重伤员躺在附近,不知道血污会不会让神灵厌恶。
念杞也不强求,转身就回去了。
方琴低声问道:“孩子都要生了,怎么没见孩子的爹?”
“听村民说,这是遗腹子。村长儿子去年病死了。”念杞小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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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缪家在外面建土墙,围困村子。
村长蹲在家门口,像头拉磨的老驴,一圈一圈地转。
直到他老婆出来骂了他一顿,才老老实实蹲在一旁,目光不时看向厢房。
等了傍晚,孩子还没生下来,产妇的叫声渐渐没了力气。
村长老婆杀了一只鸡,请接生婆吃了晚饭,喂产妇喝了碗鸡汤。
深夜,村长儿媳妇的叫喊声已经很微弱,几乎听不见了。
村口突然传来厮杀声,是敌人夜袭。
韩休拎着枪去支援了,田禹则在院子里值夜,慢慢擦拭燕飞的陌刀。
主家把房子让了出来,方琴和念杞住在主卧,燕飞住在西厢房。
外面缪家围困,身侧村民怀有敌意,这个时候田禹不敢离开。
他对战友很有信心,只有一个口可以攻击,敌人不会得逞的。
更何况,韩休这个大宗师级的武将去了。
村口的厮杀声慢慢小了很多,村长家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田禹听到接生婆说“生下来了!”
但是,接下来没有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而是死寂。
村长猛地站起身,看向屋内,嘴巴哆嗦着,想问,却又不敢问。
寂静没有维持多久,屋里传出村长老婆的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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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猛地从柴禾堆里抽出一把朴刀,大吼着,径直朝田禹冲来。
田禹将陌刀轻轻放在一旁,抽出一根木棍,上前迎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