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晚上我等你。”
“没空。”
韦御年拒绝得十分干脆。“没事儿,多晚都行,我等你。”
那头的女人说道。“我太太不答应。”
韦御年冷漠道。那头的女人默了一下,然后吃吃地笑起来:“阿年,你别说笑了,谁不知道你那场婚礼是祭奠殷小姐的,殷小姐都过世了,你都为她守了三个月空房了,也够了吧?”
韦御年直接掐断了电话,车内很安静,殷峥峥直视着前方,她看起来毫无波澜的样子。他心里莫名又涌起一股烦躁,不是说爱了他十三年么?听到别的女人给他打电话,怎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殷峥峥当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风平浪静,那场没新娘的婚礼原来不是为她办的,而为了祭奠死去的殷真真的。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赵亦舟说他没有心。不,他不是没有心,他只是不对她用心。“赵亦舟和你说了什么?”
韦御年打开了音箱,舒缓的轻音流淌出来。“没什么,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你不会感兴趣的。”
殷峥峥说,她心里知道,他会这样问她,肯定不相信她和赵亦舟只是单纯见了个面。“是吗?”
韦御年看她一眼,意味深长。“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聊什么?”
殷峥峥反问。“比如阿滨。”
韦御年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殷峥峥吓得一个激灵,比起殷真真的名字,她更不愿意听到阿滨的名字。“赵亦舟有个追求者叫夏朗飞吧,夏朗飞是市刑队的,真真的案子,他是经办人员之一。赵亦舟怎么可能不和谈真真遇害的事情呢?”
韦御年说。殷峥峥暗自紧了紧手心,先前她还觉得赵亦舟过于谨慎,又是反锁大门,反锁厕所,还把两个人的手机都关了。现在看来,赵亦舟的谨慎是对的。“你的手机关了二十多分钟,为什么?”
他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关了?”
殷峥峥头皮炸麻,她尖锐地反问,“你监听我的手机?”
“不要激动,我可没有那么闲。”
韦御年解了一颗衬衫扣子,“你爸刚才在我那里,他正好给你打电话。打了二十分多钟,一直提示关机,你要是不相信,问问你爸。”
殷峥峥狐疑起来,竟有这么巧的事情。“回答我的问题。”
他道。殷峥峥抿了抿唇:“对,我们聊了一些事情,但对不起,那是我和小舟之间的私事。”
“私事?”
韦御年冷笑,“恐怕关机的那二十分钟里,赵亦舟给你分析了她认为的所谓的真相吧?她是不是提醒你,真真的死有蹊跷?”
殷峥峥后背一阵又一阵的寒意,韦御年猜测太准了,准到他像是魂魄跟着她一起去了赵亦舟家一样。“没有,她只是觉得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又怕我还没有走出来。”
殷峥峥苍白地辩解着。韦御年抽了抽鼻子,沉默片刻,他说:“殷峥峥,你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
殷峥峥闭上了嘴。“你更相信她,是不是?”
他问。她不说话。“她具体和你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在某一刻里,你不仅对我,也对自己十三年的爱恋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韦御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