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儿不服气的闭了嘴,只一味的流眼泪。
白老爹吼完这一嗓子,只觉得整个人发虚,眼前都白了起来,缓了好久,听见胡可儿一直在旁边哭哭啼啼,忍不住责骂。
“我这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胡可儿只好又止住哭声,一肚子的怨愤委屈。
白老爹语重心长的说:“过几日,你从家里拿点银子,去把你婆婆赎回来,这半个月,她怕是也掉了层皮。另外,这事是飘丫头不对在先,也莫去寻人家的麻烦,安生过日子,不然那丫头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恩怨就没个头。”
胡可儿不愿,但也不敢忤逆公公的话,只得点头先答应。
至于白飘,她触发了麦穗的倒霉娃娃,这一连几日就霉运不断。
走在路上平地就摔了,又把额头摔了个大包出来,喝水的时候,呛到差点喘不过气,晚上还连续做噩梦,大喊大叫,弄得一家人都睡不好。平日里健康的身子就在院子里吹了吹风,就感染风寒病倒了。
胡可儿上县衙去,花了一百两才把奄奄一息的王氏提前赎了回来。
接到人时,站都不能站了,找大夫来瞧过,才说是打得太狠,伤到了筋骨脉络,从此腰部以下就瘫了。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公公重病,婆婆瘫了,兄弟身上被打的也没好全,自己的女儿也染了风寒,四个人,都要自己伺候,胡可儿累得不成人样,晚上还要陪自家男人睡觉,真是身心俱疲。
她实在没有任何精力再去想其他事情了。
所以一连许多日,村里人都没见着白家人在村子里活动过,只知道,那恶毒的王氏婆子被拿银子赎了回来。
没人作乱,麦穗带着弟妹和出门溜达,不过不是往村子里去,而是往村外走,那条表面结冰的小河,随着气温回升,冰面融化,河水也流动了起来。
春江水暖鸭先知,河里已经游上了几只鸭子。
大鹅见了,兴奋的一头扎进了河里,吓得那些鸭子「嘎嘎」的游走,一个多月了,它终于能游游泳洗洗澡了!
大鹅欢快的滑动着脚丫子,对着天空「鹅鹅鹅」的叫。
此情此景,麦穗不免想起一首诗,反正弟妹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麦穗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麦穗蹲在麦粒麦谷面前,指着在河里游的大鹅就说:“阿姐教你们一首诗,跟着我念,好不好?”
“好!”麦粒麦谷齐齐回答。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麦粒麦谷乖巧的跟着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白毛浮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