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儿师妹!”
祀太远远看见沽儿,向她招手,女孩见到师兄也很高兴,拉着他问东问西。
“委蛇老师去哪里了?”
“他外出访友去了,一早便走了”
“哦”沽儿颇为遗憾,不过她马上跑跳起来,在书房各处东游西逛,一刻不停歇地整理医案,还拿出往日的笔记书册,阅览增改起来。
泓峥与祀太一时无话,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沽儿平日是个稍显腼腆的女孩子,几时这般活泼好动了?而且她才大病初愈,就这么有活力,属实不大正常。
祀太扭头看了泓峥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他慢慢靠近小师妹,状似无意地托起她的手腕,夸张地叫了一声,“哎呀师妹,你这几日清瘦了许多呢”
是吗?沽儿抬起双手,观察一番,自己确实清减一些,不过现在她感觉很好,有的是精神,想来过不了几日就能恢复如常了。
“咳”泓峥见那蛟龙握住女孩的手不放,很是不满,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再不明示,他就立刻将他赶走。
祀太见不远处的黑龙又吃味了,便无奈地松开师妹,朝他走去,一龙一蛟慢慢远离女孩,说起悄悄话。
“沽儿她没好,她的脉象还与前几日一样”祀太低声对泓峥道。
“那她为何会有如此表现?”
蛟龙斟酌一番,解释道,“这是病态的症候,谓之假神,是虚阳外越,此种阶段,病患往往表现异常,与病程相反”
泓峥皱眉,问他沽儿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祀太却摇摇头,肯定地说没有,虽然女孩没大好,但也没有变重,正如委蛇老师担心的那样,因为她体质特殊,所以总会发生不好解释的症状,他让他不要担心,在观察一段时间,他与老师再拟个新方子,为师妹祛除余毒。
黑龙这才点点头,他忍耐了一上午,见沽儿还在伏案奋笔疾书,终究担心她耗损精力过多,强行拉她回去休息。
临走前,女孩一个劲儿向师兄道谢,感谢他舍身救了自己,还因此深受重伤,说道动情处,还掩面哭泣起来。
祀太柔声劝说师妹,让她不要如此激动,对恢复健康无益,他刚想伸手擦去女孩眼角的泪珠,就被某条龙的眼刀制止了,他尴尬地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看向泓峥。
他在心中编排着这条黑龙,这家伙真是个醋王,他无奈地看向小师妹,心道师妹呀师妹,要是毒刺扎在你身上,你今日就见不到师兄我喽!
那种情形下,他早就跟虎头蜂一样,被黑龙轰得渣都不剩了。
祀太思维发散,又想起那女蜂王,比之雄蜂,要是能用蜂王泡酒,药效肯定更好,他不无遗憾地跟黑龙说起女蜂王强大的药用价值,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泓峥不欲理睬他,牵着沽儿便走,徒留祀太在背后挤兑他,鄙视这条黑龙医学素养极其低下,不学无术。
沽儿与泓峥回到厢房,女孩靠在他身边,不多时居然又睡着了,他将她抱上床,心情居然放松不少,多睡就多睡吧,总比假神来得好,养精蓄锐,才能快些好起来。
沽儿反复无常的精神状态持续了几日,委蛇与祀太也多次前来探望她,不过对于此等症候,他们也无甚太好的办法,只能多开些安神补气的丸药,每日为女孩施针,增补她的精气。
这日临近子夜,泓峥在黑暗的外间打坐运功,他为了照顾沽儿,已经有段时日荒废练功了,为了在许诺的时间内返回家乡,他必须加紧修炼,所以这几日,他都在女孩熟睡后,起身来到犀皮榻上,打坐修炼。
四周漆黑一片,连月光也朦朦胧胧的,黑龙双眼紧闭,让灵气周游全身,忽然间,他的天眼与天耳神通开启,他即使闭着眼也能看见,原本睡在床上的女孩,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沽儿?”他轻轻唤她一声,因为还在运功中,暂且不能动,所以他仍然端坐榻上,没有动作。
沽儿赤着足,穿着贴身衣物,疾步向他奔来,她一下子抱住泓峥,蜷缩进他怀里。
“泓峥我好难受,好难受”此时女孩的声音又软又糯,她娇声呼唤她的神龙,想要得到他的回应。
泓峥仍旧闭目,他被身上的女孩引动情潮,差点破功,灵气即将逆转,他在紧要关头终于敛心静气,才不至于功亏一篑,甚或走火入魔。
沽儿抱着他撒娇,可泓峥一直不作回应,让她耍起小脾气,她随即搂住他的脖颈,毫不迟疑地吻了上去。
泓峥耳边是她细碎的吟哦,唇上是她勾缠的触感,他不是无情无欲之辈,更何况她还是他最心爱的沽儿,怎能不动心起念,他额角渗出薄汗,呼吸深重,双手握拳,坚持着让灵气游走最后一遍。
黑龙终于在黑暗中睁开精光四溢的眼眸,他运功完毕的刹那,便一把抱住女孩,深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