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也这么觉得吗?”姜雅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空气仿佛都沉默了下来,时春分总算意识到来者不善,她抬眸望向姜雅,似笑非笑道:“难道你觉得大爷的想法并非如此?”
她甚少有这么直接的时候,以至于姜雅都噎了一下,眯着眸子打量着她,笑着道:“我只是觉得县主应该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不然也不会选中我们几个来讨好大公子,这是不是说明,我们至少已经具备了大公子喜欢的品质,否则大少奶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临大敌了。”
时春分淡淡地看着她,一瞬间心里想了无数个可能,关于姜雅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向她挑衅。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无非跟余阿兔一样,不甘心就这么错过褚令,所以选在了今天最后一搏。
跟自己人的算计比起来,外人的野心并没有那么难接受,所以此刻的时春分一脸平静,“那姜姑娘可就错了。”
她漠然道:“不管大爷喜不喜欢你们,你们都不会是我的敌人。”
且不说褚令压根没看上她们,就算真的看上了,她也从未想过要独享褚令这样的儿郎。
虽然这段时间,她期盼褚令纳妾的心已然没有那么强烈,但她还是希望褚令能够快乐,这种希望就跟她日日盼着褚家好、老太太身体康健是一样的,都是源于内心的感激。
她感激褚家的养育之恩,也感激老太太的提拔之恩,但最感激的,还是褚令对她的包容。
她自问不是一个令人惊艳的妻子,也不是什么称职的主母,但褚令却从未嫌弃过她,虽然他可能只是为了不违背老太太的意愿,可她还是感恩极了,这种感动使得她不可能会阻挡褚令的幸福,即便他幸福的代价很有可能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她也绝不会出手阻拦。
姜雅却不相信,“大少奶奶为何敢做却不敢认?”
“哦?”时春分有些莫名,“我做什么了?”
姜雅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孔尤莲,忿忿不平道:“如果不是那日你装醉挡下了孔姑娘献给大公子的那杯酒,今日她已经跟霁雪一起嫁进了县主府,大少奶奶既然容不下大爷有其他女人,又何必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在此惺惺作态呢?”
时春分微微侧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孔尤莲一眼,淡淡道:“如果这么想能让你们心里好过一点,那你们就尽管这么想吧、”
毕竟对一个女子而言,被人棒打鸳鸯远远好过自己一厢情愿。
她懒得辩解的模样,彻底激怒了姜雅,她着实不喜欢时春分这副轻描淡写,与世无争的姿态,明明已经抢到了这世间最好的儿郎,她有什么资格装成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
姜雅眸子一沉,突然猛地上前,一把将房门关住,大声嚷嚷了起来,“大少奶奶,你别生气,我们只是来向二公子道贺的,并无觊觎大公子之心,求你饶了我们吧!”
她的声音急促,又带着几分凄楚,听得时春分愣了一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时春分的话音刚落,一直躺在床上装醉的孔尤莲也坐了起来,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打起了耳光,嘴上不忘嚷嚷,“大少奶奶,你别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勾搭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