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撞却没有预想的那么顺利,而是撞进了一个胸膛,她慌忙睁眼抬头,之间宁昱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而她正呈一个十分亲密的姿势趴在宁昱的胸口。
温淑宜连忙想起来,不料却被宁昱一手扣住腰身,揽进了怀里。
“昱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咦?”一个少女的声音忽然响起了,先是十分欢欣,忽然又变得惊讶。
这么暧昧的动作竟然被人撞见,这可怎么好。温淑宜心里一惊,想要挣扎,宁昱却抱的更紧。
“昱哥哥,她是谁?!”
。。。
 ;。。。 ; ; 这情况却是温淑宜不曾想到的,温家的确家底不厚,从她出阁前住的屋就可见一斑,可是那件珊瑚钗,她当真不知来历,若是因为这个长公主怀疑到她的父亲为官不正,那可怎么办好!
温淑宜心念电转,悄悄抬起头去看,只见泾阳长公主冷着一张脸,眼神含煞,十分威严,她心里一紧,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回……回长公主,贱妾确实不知那两粒珊瑚珠的来历。贱妾虽以侧室之身出门,但父亲母亲言道,进的是廉郡王家,不可短了礼数,因此虽给了嫁妆,也实在不多,值钱的也只有那一件,那日失手打散了世爷的朝珠,贱妾实在心里不安,身边又只有这件可堪搭配,便只好毁去,若是因此让长公主误会了父亲,是贱妾的罪过,长公主罚贱妾就是,千万不要牵连到父亲!”
这番话说得也算入情入理,泾阳长公主听罢,微一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跪在身前的女,“你到是机灵,这样一来,本宫倒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温淑宜暗暗松了口气,叩了一个头,颊边几滴汗珠淌了下来,让她看上去有些狼狈。
“起来吧,这个样,一会儿出去,你夫君只怕要怪本宫欺负你一介小女。”说话间,泾阳长公主又恢复了先前的笑容,仿佛方才的诘责都没有过一般,她停一停,又吩咐身边的侍女,“温夫人机灵慧黠,本宫甚是喜欢,你去把本宫收着的那对珊瑚耳坠取来,本宫要赠予温夫人。”
危险刚过,态又忽然来了个一八十大转弯,温淑宜怔了怔,慌忙福了一福,推辞道,“贱妾无尺寸功,哪敢收礼,长公主还请收回成命,不然王妃娘娘和世爷怕是要怪贱妾轻狂了。”
“你为本宫择的好饰,赏赐自然当的起。”泾阳长公主从侍婢手中接过一个木盒,纤长的素手抚了一抚,打开递给温淑宜,“你看看,喜不喜欢?”
温淑宜接在手里,定睛一看,已是呆了。盒中制作耳坠的这两颗珊瑚,竟比她方才择出来的发钗上的还要大,颜色十分正,不带一点瑕疵,几可与她给翟清崇朝珠上配的那两粒相媲美。按照长公主之前话里的意思和先前如英的说法,这几乎可以说上是稀世珍宝了。
况且看这木盒样式有些陈旧,表面却十分细腻,想必主人十分珍爱,时时抚摸,既然这般喜爱,却为何又赐给她?
她慌忙跪下,双手将锦盒呈上,“怎么敢受长公主这样重的赏赐!”
“有何不可?俗话说,宝剑赠英雄,红粉赠美人。本宫觉得温夫人这样的佳人,不算辱没了它。”泾阳长公主说着,站起身来,扶着侍女的手走到她面前,“你刚才说你为了夫君的朝珠,甘心毁了最值钱的陪嫁,你既有这份心胸,本宫也不能薄待了你,好好收着吧,咱们该出去赴宴了。”
说着,当先走了出去,留下温淑宜一个人傻傻地看着手里的耳坠,却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待她回到席间时,泾阳长公主已经先一步吩咐了开席,她悄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翟清崇已经等得十分心焦,忙拉住她悄声问,“怎么样?”
“还好。”温淑宜虽然满肚的不解,却也不好在筵席上说,只得道,“回去再告诉你。”
翟清崇微一点头,握了握她的手,“你没事就好。”
薛氏撇过头来,正一眼瞧见这一幕,登时皱了眉,轻咳一声,翟清崇慌忙收回手,老老实实地坐好。
长公主家的宴席果然非同一般,种种山珍海味流水似得端了上来,味道佳,众人连连称赞,又数次举杯贺长公主芳诞。
正当觥筹交错间,宁昱从大门口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小姑娘穿着明黄色的长裙,一双春水般的眼睛笑成花儿似的,从外间跑来,直扑进泾阳长公主怀中。
“娘!”
泾阳长公主早蓄了一脸慈爱的笑,将少女搂进怀中,抚着她的脸,爱怜道,“瞧你,跑得一头汗,还不去更衣?”
这少女正是泾阳长公主唯一的女儿承凤郡主。一看见她,薛氏的眼睛“噌”地亮了一下,笑道,“郡主可算回来了,妾身方才念着呢,许久不见郡主,真是有些想念。”
她这话却是十分婉转地将众人口中的疑说了出口,母亲的寿宴,承凤郡主没有一直陪伴在侧,这有些不寻常。
泾阳长公主含笑道,“母后患疾,本来本宫是该去侍疾的,但是这几日寿宴将至脱不开身,就只好让凤儿代劳了。”
“怎么,后娘娘凤体违和?可还好么?”薛氏关心道。
“外祖母只是偶感风寒,”不等泾阳长公主答话,承凤郡主已然脆生生地答道,“医开了药,外祖母吃了一剂,已经好些了,又知道今天是娘的寿辰,这才打发我回来的。”
“无礼,长辈面前,哪有你插话的份。”泾阳长公主虽然表面上叱责,但满脸带笑,显然是对这个独生女儿十分娇宠。承凤郡主冲着母亲甜甜一笑,便跟着侍女入内室更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