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可别送了!”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澈的少年音,语速很快,像夏日里冒着冷气的冰镇气泡水,干净磁性。
“我一个大小伙儿读个书还能读没了不成?这离家才几步路啊?这点东西我一个手都能拎进去,您可就歇歇吧!妈!”
他尾音无奈的拖长,又像是早春的溪,清润中带着点甘甜,无端让人心头一软。
不管别人的心里软不软,声控晚期的顾君月,此刻是软住了,那些哀愁瞬间消散到烟消云外,寻着声看去,正对上一个很亮的黑眸。
少年身姿挺拔,眉眼霁明。
这么近的距离,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她甚至能看见他白净的脖子上还泛着细密的汗。
他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干净又阳光,抹了把额头,对着边上皱着眉的女人笑着说道:“妈!你看,人家这么一个小丫头,一个人大包小包的就来了,你们这样很丢我的面子啊!”
是的,就是这个声音,顾君月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该死的热烈青春。
“喂!那个丫头!”
妈的,他喊我。
顾君月抬头,耳朵有些发热。
他笑的时候眼睛都是弯的,看着她道:“对,就是说你呢,校友同学,这么细胳膊瘦腿的,要不要哥给你搬啊?”
若是换做南方,一个糙大汉对自己这么说,那便是耍流氓的二流子,应该叫警察叔叔拉回去改造。
可这是在北方,在青春洋溢的大学校园门口。
这该死的油腻的话,叫一个帅气的小哥用那好听清澈的嗓音说出来。
竟叫人有一丝心动。
这学校,算是选对了!
顾君月低头,觉得太阳更大了,不然耳朵怎么更热了,她小声的嗯了一声,道了声谢谢,用为数不多的理智问自己,可恶,她是要来北方校园挖野菜的吗?
怪谁呢……人不好色枉少年,而少年……
少年破开云阳,那是朝霞万里的光。
男女之间的力气差异到底有多大?自个儿哼哧抹着汗拖半天的行李,怎么到人家手里就跟鸡仔似儿的直接能拎空了走?
那少年的妈妈也不再絮絮叨叨了,一副老母亲的笑容,乐滋滋地瞧着大男孩帮小姑娘拎行李,对着车里的老伴儿嚼耳根道:“这可真随你,刚进大学门呢,就知道哄小姑娘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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