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庭仪这话有映射,如是李大人要强行乱来的话,便要拿顺朝法条与他辩理。
“打搅了。”李大人向他拱下手,对属下挥一挥手,“撤退!”
李大人何等狡猾,见谷老头在此,威远侯府要抢地事,他便有理由不用再插手了,这根本就是谷家的内部纠纷,只需给威远侯府回个信,说有谷家老人相阻,便无他一事。如此一来,这事对他来说反而更简单。
“李青天,进院搜人呀!”还有乞丐在叫嚣。
一帮差衙从围墙四周撤到竹林,纷纷扬棍怒喝,“谁若在此搅扰寻老将军的后人,便是扰民,一律关进牢里。”
此一时,彼一时。
那帮乞丐中的头头见状,连忙招呼自己的人跟着差衙们撤退。
毛土吏看看谷庭仪和谷沛丰,也赶紧脚底抹油,对谷沛丰道,“谷大少爷,既然你和谷老太爷在此相遇,小的不打搅你们说自家话了。”
“姐姐,我先回去看着侄儿侄女们。”连汪三都狡猾地开溜,撇下汪氏和谷沛丰收拾残局。
竹林里安静下来,除了寻庄的人,只剩下谷沛丰两口子以及竹林外的一辆马车。
谷沛丰浑身不自在,讪笑着上前向谷庭仪问安,“祖父,你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在这里可习惯?”
汪氏见状,也讪笑道,“祖父,我们其实是帮华姿办事。”
莫氏走上来,扬拳向沛丰砸去,“你个不肖子,竟然做如此下作的事,今日若不是我和老太爷在此亲眼所见,真不知你们会怎么欺负人。”
“祖母。”沛丰一向颇得祖父祖母的厚爱,抱着头,苦着脸不知怎么解释。
谷庭仪对自己的儿孙看透了,仰面长叹,戚然泪下,哽咽地问,“沛丰,你告诉我,你还要为华姿买这地吗?”
“丰儿不了。丰儿这就写信劝华姿,让她别在巡城买地,丰儿愿把自家的田地分与她。”谷沛丰虽然贪婪自私,可是这时不知他**和祖父已经翻了脸。
汪氏在一边却不甘心,她脑子飞快转动,母亲在信上有说,祖父手上分得二十万两家财,后来分了五万两给偏房那边,他手还有十五万两的家产,沛林不是谷家子孙,肯定是被她婆母将谷沛林赶出来的,因怕祖父暗中把钱财给了谷沛林,所以她婆母才闹着的分家。
沛林和寻香已是外人,华姿非要这房和地,肯定有她的理由,因此不愿意轻意罢手,在一边提醒道,“沛丰你可要想清楚,寻香和沛林不是谷家的人。华姿却是你的亲妹妹。”
“混帐。”
“我们和丰儿说话,轮不到你插嘴。”莫氏扬手去打汪氏,汪氏灵活地一闪,躲到谷沛丰身后。
寻香上来拉着莫氏,“祖母息怒。”
谷庭仪指着谷沛丰喝斥道,“滚。给我滚回浑水县去,告诉你家老娘,谷庭仪不会死,谷庭仪没看到坏人受到惩罚,谷庭仪就不会死!有我谷庭仪在寻庄,你们谁敢再来抢房抢地,我就与他同归于尽!”
谷沛丰没料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祖父翻了脸,脸上红一阵黑一阵的煞是难看,汪氏心中一震,莫不是谷老头已经把他手上的家财给了寻香?不然寻香哪来的钱买房和地?
不行,这事得赶快回去和婆母商量后再行事。既然谷庭仪不给自己的亲孙子面子,也就别怪作孙子的不讲人情了。脸色一阴,连忙拉着沛丰,“人家不喜欢我们,别自讨没趣。儿子和女还在客栈等我们呢。”
谷沛丰被一连串意外的事给闹蒙了,边走边回头看着一脸黑线的祖父祖母,还有寻香的眼神十分冷漠和威严,全不象才嫁进谷家时处处小心胆战的样子。
谷沛丰夫妇上了马车,车夫赶着车快速离开了寻庄。
竹林里只剩下寻庄的人了。
谷庭仪心痛不已,“海涛,明天就让寻飞给我送封信到锦县去。这事必须赶在文氏之前让柏华知道!”
莫氏眉头微解,“抢地的事应该会平息了。只是乞丐帮的事……”
海涛道,“我这就让寻迁进城去打听一下情况。”
却说李府丞带着一帮官差回到衙门的署务厅内,心中好生懊恼,本来今天他不必亲自去寻庄,可是想着威远侯爷对他的恩情太大,如不亲自跑一趟,显不出自己的心意。谁知一去,反而弄得十分难堪。
李府丞狠狠踢毛土吏几脚,狂骂他一通,“你办的什么事?谷庭仪在那里,你都不知道?而且寻香是寻老将军的后人,你都没调查清楚?”
毛土吏本以为此事能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