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
老王帮沛林扎过针,又喂过药,已经回东厢歇息了。沛林一天没能和寻香好好说话,见她不进屋,便轻唤她起来。
凤鸣山下的夜很清凉,加上离巡河近,不时吹来一股清悠的风,很舒适。寻香吸口清凉的空气,决定埋藏寻家的那段不幸。双手摩挲一下双颊,扯着脸笑了笑,才走进屋里。
“老王说,你寄卖了些珠子,又领了个老仆程妈妈回来?还有她儿子君儿被人打伤了?”晚上寻香没人抬沛林去前厅,所以他没见到钱妈妈。
“嗯。没事的,老王大夫说了,君儿顶多半个月就能下地,比你可是轻松多了。”
寻香已经换回女子的装束,坐在沛林的床边,握着他的手,柔声回答。
“可是你的脸色不好,好苍白,是不是太累了?我让老王大夫给你看看。”沛林紧张地看着她。她平时都在屋里看着老王给她针灸的,今晚有一点反常。
寻香微笑一下,“真的是太累了呢。”
“听老王说了如意行的事,我总觉得那个‘秀文’有点太怪。你明天要不要去请教一下仓夫人?”沛林皱着眉头道,“我小时听祖父说过不少案子,他说有的商贩手段极多,虽不能拿着证据治罪,却是极坑人的。”
“这是一件事,另外我还在想,我们恐怕真得请两个有本事的院丁。不说我们在沉塘沟遇劫的事,那个是倒霉撞上了。就象今日君儿被打的事,这种民间纠纷,有时很难靠官府来保护和公断,如是自己身边有得力的人,便会安顺许多。可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上哪请这么合适的人呢?”
寻香为这事也愁上了,当初若是有个得力的跟着沛林,也许他不会被人打得这么惨的。
白胜和郑四都捎信回去了,过些天会来些人,可是他们都只能干活,真要遇事跟人打架,没一个在行。
沛林思付,如今家里进出都靠寻香,民间总有许多事,是官府也不会管的,若是她身边有个保镖他也更放心,能是个女子最好,可是请保镖可不比请寻常的护院,那个价钱要高得多的。
寻香见沛林忧上了,连忙笑道,“这事不着急,慢慢来,总会遇到个好的。”
正这时,风伯在外屋说道,“少爷,少奶奶,仓俊来了,说仓老爷和夫人明天想请你们去他府上吃饭,顺便请少爷教两位公子精进墨义。这事答应不答应?”
寻香看下沛林,沛林连忙道,“答应吧。我成天睡着,有点用场,反而精神些。”
“那我出去回话了。”
寻香却担心道,“你话说多了,伤好得慢。”
“不妨事,明天你正好向仓夫人请教下卖东西‘秀文’的事。”
“也好。”
次日早上,寻香和吴妈妈给沛林换上一身上好的锦绣罗衣,又用香熏了熏,掩去他身上重重的药味。自己也穿上身好看有水红花衣,从祖母给的一盒饰品里,挑了一幅珊瑚步摇戴在头上,显得漂漂亮亮,喜气洋洋的,看着很讨人喜欢。
辰末,仓俊带着两个院丁来接寻香夫妇,以省了耽误寻家的人力。仓夫人极细心的,寻香现在家仆不足,家里事多,所以便安排得极仔细。
沛林从小便得谷庭仪的悉心教诲,对诗赋、贴经、墨义都十分在行。
仓老爷和二位公子把沛林请进书房讨教墨义之道。
仓夫人今天穿了些白缎绿边的衣裳,头上配着六幅六根的大白珠钗,看着很是清爽高雅。搀着寻香坐在内院的一个木亭里纳凉看花。两人彼此欣赏赞扬一番,寻香说起昨日在古玩街寄卖珠子的事,笑着向她请教:“姐姐,你说卖个珠子,怎么还有秀文这样的事?”
仓夫人听罢脸色一变,失声叫道:“唉呀,妹妹你被人骗了呀!”
寻香不解道,“难道****之间如意行会消失?”
“如意行没问题。那个伙计有问题。我若没说错,那伙计若是胆子大,可能还在巡城,想待珠子脱手再走,若是胆子小,已经带着珠子往皇城去了,皇城的古玩街更大,倒卖和销赃的满地都是。那伙计不是如意行的人。不信,你把你们签的契约拿出来看,可有盖如意行的印章。”仓夫人着急得疏眉倒挂,手上拿着把香扇直抖。
寻香来时有带着契约,从衣袖里取出契约,一看,果不其实没有店章。
“如意行的老板我认识。店是个老店,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