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第一场雪过后,气温迅速下降。
白晚晚收到了她妈邮寄过来的名牌羽绒服,簇新簇新的装在一个大盒子里,连折痕都是规规矩矩的。
收到衣服的前两天,她妈在电话里交代:天气预报说你们那里快要来寒潮了,这个牌子的羽绒服都是鹅绒的,特别保暖,收到就穿上啊!
白晚晚含糊答应了。
盯着那件比自己足足大了二个尺码的羽绒服,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原封不动的重新盖上盖子,塞回了床底下。
昨天跟孙从安说了今儿要去工地借资,所以接到他的电话时,半点也不意外。
出了门,才发现她妈的天气预报太准了。
从财务室门口到帕拉丁车厢的这么几步距离,白晚晚已经给冷飕飕的风吹得浑身冰凉。
扑过去拉开车门,一头钻了进去,反手砰的带上了门,才想起莫筱竹和借资的袋子还在后面没有上车呢。
孙从安默默的探身帮着打开后座的车门,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子,等莫筱竹坐定了,这才转头看了白晚晚一眼。
单薄的小棉服里面是件高领的毛衣,拉链一直系到领口末端,整个下巴包括嘴唇鼻子都使劲儿低着往衣服领子里缩,就一双眼睛还睁得滴溜圆的露出来。
整个人舒舒服服的往车座上一靠,颇有点心安理得的看着孙从安帮着她善后,安置被忘在脑后的出纳员。
车子烘起了暖气,车厢里的温度迅速升高。
“安全带系上。”孙从安突然说道。
白晚晚一愣,依言照做,刚抬起手,孙从安已经探身过来,借着系安全带的动作,伸手捏住了她两只凉冰冰的手,攥了攥,才缩回身子。
车开出一截了,白晚晚仍觉得耳根子隐隐发烧。
财务在材料泵房给工人们借资,孙从安把她们送到地方,就开车走了。
白晚晚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忽然就有点委屈。
大半个月没见着孙从安了,其实早想得不行,连她爸都没这么想过。
结果见了面,连句亲热的话都没说成,这人就撒丫子溜了。
于是借资的整个过程,白晚晚都拉长着一张俏脸,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忙忙碌碌大半个小时,总算完成了借资,白晚晚一抬头,就见梁子在外面伸头伸脑的往屋里瞅。
见她看过来,梁子忙道:“白会计,孙经理让你过去一趟,莫出纳这头我负责送回项目部就行,你甭惦记。”
白晚晚讶异。
瞪着眼睛看向梁子,也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本来有些阴郁的脸上突然冰雪消融,随后一点点沾染上了浅淡的红晕。
不是吧?
不是吧不是吧?!
这是想要约她过去。。。。。。
哼,这人,他,他他。。。。。。
心里瞬间忽上忽下,脸上也忽红忽白,屋子里取暖用的小太阳也像是忽然一下子飙高了温度,烤得她手心里直冒汗。
等脚步轻快的来到孙从安的休息室,推开门瞧见里面坐在办公桌前的孙从安,还有正板板整整站在一旁的设备队长时,白晚晚被口水呛到。
我靠!不是吧?还真的是要开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