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棠见他身影,也不知该说什么,这才放开玉清风:“我先过去了。”
语毕,快步行至择玉峰,她还得给晏关山熬药。
玉清风见叶海棠走了,这才说道:“长安,我们也去。”
晏长安犹豫半晌,忽然止住脚步,小声说着:“玉哥哥,我我”
见他欲言又止,玉清风握了握他的手,安抚道:“父子哪有隔夜仇?我会一直陪着你。”
晏长安已知全部真相,可如今却不敢面对晏关山。
他的父亲总是严厉的,令他从幼时便感受不到关爱。
若非有玉清风在,他许是早就离开天海三清了
待二人到达择玉峰主殿,门扉一开便嗅到苦涩药汤,有些腥味应是龙血草所熬。
叶海棠正哄着:“师兄,你快喝了吧,喝了好的快。”
晏关山虚弱的推脱:“待会儿喝,让师兄再睡会儿”
叶海棠闻言便来了火,细白的指节捏住晏关山的双颊,欲强灌下去。
嘴上说着:“晏关山,你莫非连三岁稚童都不如?喝个药还跟老娘磨磨唧唧?”
玉清风见此景,一时进退两难,忽闻身旁嘭的一声。
晏长安跪了下去,低声说着:“阿爹,长安回来了”
“咳咳咳”
幔帐内的晏关山听到声响,险些被药汤活活呛死。
咳了半晌,急忙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口中苦涩未散前又被叶海棠塞了口蜜糖。
玉清风垂眸看他,忽然小声道:“过去看看。”
晏长安踌躇半晌,还是起身缓缓而至,长指撩开幔帐,瞬间红了眼眶。
晏关山清减了许多,高大的身量瘦成了竹竿,凹陷的面颊无血色,满头青丝近乎化白。
他正望着自己儿子,沉着脸一言不发,可泛红的眼眶暴露思绪。
父子对视半晌,晏长安忽然上前,跪在了父亲榻旁。
他握住晏关山的手,观之骨节凸起,想哭却落不下泪。
忽而抬眸,颤声道:“阿爹,是长安不孝,皆为我之过错。”
晏关山眼眶酸胀,强忍着眼泪,冷声道:“你个浑小子,怎地不死外头?”
知他一向如此,晏长安憨傻一笑,安抚道:“有阿爹在,长安怎舍得死?”
晏关山咬了咬牙,终于笑了起来,虚弱的抚了抚晏长安的发。
叹息的道:“长安长大了,我儿长大了”
玉清风站于外头,观这一幕自己也红了眼眶。
叶海棠见他这般,把披风还于他,又调笑道:“长安确实长大了,多亏师兄训犬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