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产持续了一夜,巫卿却生生挺着,即便再痛也没有哭喊。
但他瞧见尚未成型的龙蛋,心内也会痛。
小小的一团玄龙,窝在染血的蛋壳中,已无半点生气。
云宿将他捧在手中,看了半晌才亲自掩埋,又设了牌位供奉在大殿内。
待他归来时,巫卿已阖眼休息,身下血流终止住。
“阿卿,是我之过,让你受苦了。”
忽闻一声低语,巫卿恍惚睁眼,他见云宿正坐于他身侧,眼尾泛着红。
这称呼他许久未听过,心如死水波澜渐起。
见巫卿不语,云宿忽然将他抱住,嗓音沙哑颤抖:“阿卿,宿儿此生绝不饮酒。”
巫卿眸间轻颤,也伸出手抱住了云宿,扶着他的发安抚道:“我不疼。”
怎会不疼?他心如刀绞。
可这疼也令他清醒,若孩子诞生定会成为他的软肋。
此为天恩,可他不受。
而此时的晏长安,对自己表亲夭折一事浑然不知。
他已被鸡鸣叫起,正赖在榻上不愿起身,抱着玉清风亲了好半天。
口中撒娇道:“玉哥哥,长安不想起,你让我多抱抱。”
玉清风被惹红了脸,依旧催促道:“快去晨练,不可偷懒。”
闻此言晏长安心有不愿,却知玉清风最近已不吃他撒娇耍赖,只好穿上衣袍准备晨练。
刚一入院,便见段绝尘身影,晏长安笑着道:“段师弟,早啊!”
段绝尘不语,面色阴沉至极,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寒风刮过忽闻一阵银铃响,晏长安猛然抬眸,他见段绝尘手中真是房中物。
忍不住开口道:“段师弟,这青天白日的,你拿这个不好吧?”
若被玉清风瞧见,定会羞的不敢搭话,因这人已知此为何物。
段绝尘闻言,坦荡的塞入衣襟内,开口冷道:“师兄不让用,把我赶出来了。”
他已站在院中多时,只因情动之际拿出了银铃。
林晚江一见便恼羞成怒,直接把他赶出了房门,到现在都不让进去。
晏长安一时愣怔,讶异的问道:“你给他用?”
段绝尘未接话却也算默认,直接上前又去敲门,委屈的道:“师兄,阿尘快冻死了。”
闻这软糯语气,晏长安再次愣怔,这二人的位置他还真瞧不透。
半晌,房内依旧无声,晏长安学话道:“师兄,阿尘快冻死了。”
忽然又笑道:“那银铃冻手,段师弟手指都僵了,快让他进去抱着你取暖吧!”
话音刚落,忽闻里头林晚江怒吼:“晏长安!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