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情先不提,这次的刺杀事件,你们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
沈澜清遭遇的刺杀数不胜数,他这一身举世无双的武艺,就是在一次一次险象环生之下磨砺出来的。
“这一次的刺杀训练有素,进退有度,他们没有一击必杀之后,绝不恋战,立刻撤走,不像是一般的江湖杀手所为,倒像是有计划所为。”
“并且我感觉到,他们似乎并不想杀死北堂瑾,更像是一种威慑,一种警告。”
“你的意思是刺杀吾儿的人是朝廷中人?”北平王脑子转的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朝堂之上。
毕竟这一段时间为了倾城那丫头,他可是在朝堂之上频频露脸,更是毫不客气的出手打压顾耀宗一党,难免会在朝中树敌。
北堂瑾是他的独子,也可以说是他唯一的软肋。
一旦北堂瑾遇害身死,按照他的脾气,不把帝都闹个鸡飞狗跳决不罢休。
如今怕是有人想要警告他一番,不要锋芒太露。
“可我这一次出门,是临时起意,知情的也不过身边的几人,而且还乔装打扮了一番,这些杀手是如何得知我会在酿酒坊那里出现的?”
北堂瑾是当事人,对这件事情有更加直观的见解。
沈澜清倒是觉得有几点十分可疑,“既然是临时起意,那么这些杀手为何会知道你出府了?还能够准确找到你的位置设计伏杀,那说明他们一早就知道你会在那里出现,再加上那两枚羽箭直指你所在的方向,想来对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可你才回帝都露面不久,一般人都不可能见过你,这样的话便有了两种可能。”
“一种是你身边有奸细,另一种便是有人不小心走漏了消息,只要严查府中之人,相信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的。”
听到沈澜清的分析,北平王根本就不相信他的府中会有奸细。
“这不可能,本王府中之人都是跟随本王征战多年的将士,他们一个一个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此等卖主求荣的事情。”
“北平王,事无绝对,再加上人心易变,有时候还是小心些为好。”
沈澜清怎么也想不清楚如此傻白甜的北平王,到底是如何活到现在,还能够位高权重的。
“天色已晚,本世子要回去睡美容觉了,你们父子两个继续聊,”沈澜清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气,迈着慢悠悠的步伐,向后挥挥手,“不用送了,本世子知道路。”
剩下的事情便是北平王府的私事了,他这个外人不便参与。
北平王目送沈澜清离开的身影,面色沉重的说道:“此子不简单,想来也是,镇国大将军那样的英雄人物,又怎么会生出废物,看来帝都的众人都被他给骗了。”
“父王,慎行之所以如此急,也是有苦衷的,您切不可在圣上面前多嘴啊!”北堂瑾对于自己的这位神经大条的父亲谆谆教诲道。
“行啦,你还真当父亲是什么都不懂的二百五啊!你父亲我若是不藏拙,你觉得当今圣上会放心我安安稳稳的坐这手握十万大军的北平王?”
说起当今圣上,北平王的虎目之中就闪过一抹嫌恶。
“要说这王位,当今王上不如先太子……”
一想到那个风光霁月的人,心头就开始发酸。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见到的沈澜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的神韵像极了先太子。
也许是因为永乐长公主吧,毕竟外甥肖舅。
“父王,先太子一事,圣上最不愿提及,您以后还是少提,免得龙心不悦。”
“不提,它就能够不存在吗?先太子已经离世二十年了,想来人们已经忘记他了。”
“父王,不是在说我刺杀的事情嘛,怎么扯这么远?”
“哦,对对对,”北平王转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这才正色说道:“吾儿说的对。”
“我还没有问,瑾儿你为何在傍晚突然离府,只带了几个亲卫,就连李管家都没有带着,你到底要做何事?若是想念酿酒坊的那一口桃花醉,父王去给你买就是了,买不到咱们就用抢的,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你若是有个好歹,为父如何去见九泉之下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