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陵青道:
“哪知一日一夜之后,家父忽从冰窖之中砉破然飞出,他精神体质竟是与常时无异,只不过对那黑白汉子特感敬畏。
“后来只听那黑汉子道:
“到关内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家父迟疑了一会,终于恭敬地答应了。
“其后那白脸汉子便向我说道:
“小娃儿,今夜之事你都已瞧见了,但你要记住,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如不遵守诺言说出,咱们随时都可将令尊置死命!
“处在那种情形之下,我自然不得不答应,不过我曾问道:
“家父活埋冰窖之中一日一夜,难道身体各部位都没受到什么损害么?
“那黑脸汉子摇摇头道:
“没有,没有,他身体部分丝毫也没有异样,便是武功也只精进没有后退。
“我听了才放了心!”
甄陵青说到此处,赵子原沉重的道:“那黑脸汉子要令尊到中原干什么?他没说么?”
甄陵青道:“没有听到,以后我和家父就到了太昭堡。”
赵子原道:
“这就是了。令尊到了太昭堡之后,其行为是否便与往日有了异样?”
甄陵青道:
“不错,便是因为我曾受到那黑脸汉子告诫,虽觉他行动上有了异样,也不曾深究,但我却料不到家父会是司马道元的化身,这样看来,家父只怕早被司马道无所害了!”
赵子原沉思了一会,说道:
“情形很有这种可能,然则姑娘今后行止如何?”
甄陵青悲愤地道:
“事情既已明朗,我自然得到天山去瞧瞧,家父若真是被司马道元害死,我便把这笔仇记在司马迁武身上!”赵子原叹道:
“冤仇宜解不宜结,其实迁武兄为了自己身世已经弄了焦头烂额,姑娘若再去找他报复,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甄陵青咬牙道:
“父仇不共戴天,如要我就此罢弃仇恨之念,恐怕比登天还难!”
赵子原一听,不禁默然不语。
他很能体会一个报仇者的心情,与其要他去劝人,还不如要他劝劝自己,所以他不再说话。
赵子原等人谈谈说说,此时天光已亮,林高人要为两人找个地方休息,可是两人心中却急着有事,甄陵青心情尤其沉重,当先起身告辞。
待甄陵青走了不久,赵子原和林高人又谈了一会,此际大色已然大亮,赵子原起身说:“林兄,小弟也该走了!”林高人惊道:“赵兄不休息一下便要走了么?”
赵子原道:
“俗务缠身,他日再图相会!”
林高人感叹的道:
“在下和赵兄一见如故,但愿他日另有重逢之期!”
赵子原道:
“小可亦作如是想,承林兄相救,复蒙相邀对饮,此情此景,小弟实乃终生难忘,大恩不敢言谢,小弟铭感五衷就是了。”
林高人摇头道:“既成知己,何再言谢,赵兄慎重,恕小弟不远送了。”
两人边走边谈,林高人一直把赵子原送到门口,两人才握手依依而别。
赵子原出了县城,直向大路走去。
几天以后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