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笕十兵卫为了防止马匹累垮,在维吉亚平原之上步行了几十里地,费劲全力终于来到了日瓦车则城门前,远观这座雄伟的巨城,不时有巡逻队进出,且高高的城墙挡住了一切视野,他本想进城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阵,准备入城之时,偶然听到城门口的几名卫兵似乎正在交谈些什么,于是他打算过去打听一下……
其中一名守卫不断地擦拭着手中的月刃斧,对另一名同僚交谈道:“兄弟,你说马利加大人会不会也夺了我们的饭碗啊……这几天不少伙计们都被遣散了……”
“那个家伙刚一上任就滥用职权解散守军,把城防部队都换成了他的心腹,这也难怪老军士长波利斯拉维会在被他羞辱之前带着手下离开……”另一名守卫抱怨道。
“请问……请问城里生什么事了吗?”十兵卫巧妙的插上了一句,成功的和两名守卫交谈起来。
“一周前我们的城主戴尔维恩在城堡去世了,因为日瓦车则对我们维吉亚至关重要,所以国王很快便派来了接班人,也就是现在的马利加领主……”守卫道出了一些简单的情报,十兵卫则问道。
“关于遣散守城军士的消息我听说了,但这是为何呢?”
守卫们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偷听者,便悄声对十兵卫说道:“戴尔维恩大人本是有继承人的,他就是城内守军和城外小镇治安队的指挥官德拉克罗,虽然年方二十几,但却是个年轻有为的贵族骑士,可惜他现在下落不明……因为士兵们失去了他的庇佑,马利加便将所有的镇守军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我想再过不久,我们俩这份看门的工作也会丢了……”
“也就是说这座城本该是德拉克罗的是吗?而遣散前任守军的意图就是彻底将统治权纳入自己手中……看来这个领主还是个政客,。”看起来十兵卫对马利加没多少好感,守卫们却解释道。
“其实德拉克罗对这个爵位毫无兴趣,似乎有更大的野心……总之不好说!对了,先生是要进城吧?”
十兵卫感觉这次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了,便回应道:“哦……是的,我是来购买一些特产的,不过我的马体力不支了,需要向马贩买几匹……”
守卫听后很惊讶,提醒道:“先生……今天马市很不平静,因为有个马贼被抓获了……而且将在黄昏时执行绞刑……”
“原来如此,多谢提醒了,我会注意的!”十兵卫点头示意,守卫们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并放十兵卫进入了日瓦车则城内……
林立的商铺、店面,整齐的民居、以及宽敞的道路展现在十兵卫眼前,成功进城后,他先向镇里的居民打听将要被绞死的马贼的情况,并得知将要被绞死的马贼就是自己追踪的目标麽麽茶……
“如果他死了,我的任务就相当于失败,因为不知道他会把马群藏在何处……”十兵卫感觉很无奈,于是策划着先劫刑场救下麽麽茶,以便得知马匹下落……
在城内四处转了转,研究了劫刑场的主要路线以及撤退路线,十兵卫来到日瓦车则的一家酒店内。
酒店二楼的一扇窗户正好可以俯视整个处刑场。处刑场位于日瓦车则教堂前,意在为罪人洗涤他们生前的罪孽,此地紧靠城壁,城墙上的巡逻哨能够一览所有的动向,而且周围建筑修建的非常密集,处刑场内有许多钉着斧盾板的房屋,极有可能是士兵驻扎的据点。若直接冲进处刑场中靠近绞刑架,立刻会同时惊动附近兵营里的守军及城墙上的卫兵,那样就毫无退路了。但是从这里的窗户跃上附近屋顶进行突袭的话,可以绕过大部分围观人群直接进入处刑场,但是考虑到还有调查德拉克罗所在的委托,不能在城镇里与守军开战,一旦救下麽麽茶,就必须迅从城墙上逃离……
约一个小时后,黄昏的晚霞笼罩在日瓦车则上空,十兵卫已经决定伪装自己然后从窗户出,沿着屋顶偷偷溜进处刑场,休息的这一段时间,他向酒馆中的雇佣军成员要到一张因废旧而将要被丢弃的十字弓,同时从酒馆中一名猎人处要到了几弩矢和一套破衣服,而绞刑已经快开始了,街道上已经布满了观看绞刑的人们。
几分钟后,一个身穿布衣,神情憔悴的男人被卫兵们押往绞刑台,虽然盖过脖子的散令此人看上去十分邋遢,但他却用库吉特人的方法将自己的长扎成了几条小辫子,看上去别有一番气候,面上虽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却非常白净,因此整个人显得十分沧桑。仔细观察过后,十兵卫直觉此人便是马贼麽麽茶,觉得是时候出手了……
他披上了一套破长袍,头上戴上了风帽,为了不让飞针暴露自己的身份,特意只使用十字弩,他跳出窗户落在不远处的商店屋顶上,压低身子避开城墙巡逻哨的视野紧紧跟随着押解部队,当押解队到达绞刑台后,待行刑官下令,卫兵们便将套索系在了麽麽茶的脖子上,绞刑已经准备就绪了……
此时,十兵卫在不被刑场的哨兵现的情况下迈进了刑场范围,贴着墙壁向唯一的制高点潜行过去,最后高高跳起躲开了城墙上巡逻兵的搜查藏进了教堂的钟楼处,并将十字弩架在窗口瞄准了绞刑台……
“行刑!”
在行刑官的命令下,刽子手准备拉下活动地板开关让麽麽茶自由落下而被绞死,但刽子手准备伸手拉下开关前的一瞬间,一支弩箭射在他脚边……
“可恶,居然没射中!!”
他大骂一声,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张旧弩竟完全散架了,无奈之下十兵卫只好敲响大钟,翻过窗口跳下钟楼落在民居屋顶,却又不慎踏穿了砖瓦落进了屋中,在一片狼藉中起身后,他一把扯去身上的长袍,推开不远处的一扇门直接冲向绞刑台……
“大钟被敲响了!有人劫刑场!”行刑官大叫道。
随着行刑官的呼喊,附近的围观的民众都似见了杀人凶手一般乱作一团,兵营里瞬间冲出了大量整齐编队的维吉亚籍步兵队,打消市民惧意的同时,开始在人群中搜寻不法者的身影。
“混蛋,居然想偷袭老子!大家一起上!宰了他!”不知怎的,本该十分蠢笨的刽子手却认出了偷袭自己的人,随着他的怒吼,守军纷纷包围了十兵卫,刽子手自己则伸手拿起一旁的月刃斧继续砍向麽麽茶,意在不死不休了……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办法再隐藏实力了,为了逃离这里,他拿出了飞针,环视周边强敌,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对策,只能主动出击。
几枚飞针散射着向眼前的敌人攻去,但是飞针无法穿透粗厚的鳞甲,士兵们继续逼近,他暂时只能放弃营救麽麽茶而自保。
绞刑台上,刽子手的月刃斧砍断麽麽茶咽喉的前一刻,绳子却突然断了,麽麽茶倒地逃过一劫。接下来,机敏的麽麽茶出脚绊倒了刽子手,甩脱脖子上的绳套快向城墙上跑去。
此时城墙上的弓箭手瞬间将目标锁定在麽麽茶身上,接着就是数箭齐,麽麽茶慢慢被压制住了,而此时那名刽子手正从背后冲向他。
“笕流针术!毒蜂!”
十兵卫从一二十米外射出的三枚飞针命中了刽子手的咽喉,却未能一击致命。麽麽茶忽视了这一点,只是顺手捡起他手上的月刃斧冲向城墙上的弓箭手……
虽然解救了麽麽茶,但十兵卫已经被完全挤到了城墙一角,守卫的士兵都一鼓作气起冲锋,他利用城墙的角度弹墙跳上了屋顶,利用地形优势再次起跳居高临下动攻势。
“见识一下我的笕流针术!毒蛾!”如同箭雨般的打击袭来,士兵们都穿着鳞甲背心,身体防御的非常到位,但手臂和大腿就相对薄弱了,一轮飞针对士兵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并压制住了他们。在落向地面之前他将自己的气力集中在右手,他的手掌瞬间集中了一束闪光,似乎是有续招。
“毒蝎!”他自空中旋转着落在地上,将闪光的右掌轰向地面,在身前一直线的地面由下而上不停的射出飞针。
所有守卫无论身上的铠甲多么坚固,脚底的护腿却都是皮质底层,在脚底被飞针刺穿后便全体倒地呻吟。乘此机会十兵卫冲出包围,同时用飞针干掉了挡路的守卫,闯开一条血路登上了城墙……